“阿泽母亲去世时,阿泽才刚成年...。”
李民生凝着杯子里平静的茶汤,脸上流露出一道神伤。“他本事,长大了就独立开来,为了自己的目标抱负而拼忙。有很多人劝我再找个伴儿,可是...我没再继缘。”
说到这儿,他苦笑。“阿泽真的随了我,宁缺勿滥。看着他年纪一年一年的大,作为父亲,我也是着急的。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他动了情,动了心...。”
抬眸,和刘思思对望的瞬间,李民生半沌的眼中掠过一抹水光。“思思,敏秋的孩子是在他们关系结束后,她私自留下来的。这对我来说的确是个惊喜,可我知道,阿泽他不会因为孩子的事,跟敏秋有下一步。他们从来都不是爱恋的关系,而你不同...。”
“伯父...!” 刘思思脸色骤变,心怦怦的乱跳,有说不出来的烦躁。“若不是为了敏秋姐,我是不会主动招惹李大哥的。我知道,过去的事害他误会了,但那真不是事实。我们...,都得清醒。”
李民生淡淡一笑,拿起杯子,在喝之前摇头道。“思思,我并不是要逼你接受阿泽。我相信,他也不会。”
刘思思目光一滞,看着李民生从容地喝了口茶后,继续发言。“跟你聊这些,是想向你表明一下立场。敏秋和孩子会有她们应得的一切,我们不会亏待丝毫。至于阿泽,自然的,我们也拿捏不来。要是硬来,只会成了庸人自扰,懂吗?”
哦,那就是说。
左右都是她在一厢情愿,做的都是他们眼中的无用功罢了。
刘思思清秀的眉紧拧。
若不是当初无故挖了这个坑,她又何须在此跳梁?
“伯父,那我...。”
“顺其自然就好。” 李民生眯逢着双眸,身上那股威仪之气,已然将她的心思镇住。“以不变应万变。”
从李宅出来,正值斜阳西下。
阿肖开来的那辆奥迪,早就已经候在了闸门外。
“李大哥,就到这儿吧。” 刘思思拉拢了下围巾,露出半张小脸上的赤红鼻子和耳朵。
她可管不得刚才李民生说的那些,只依从着自己认定的价值观来。“敏秋姐午休也该快醒了,拜托你,以后得多照看照看。”
“你怎么,比我爸还上心这事儿?” 李松泽淡淡的扯动唇角,盯着她那双盈盈水眸,心中不舍。
“你是在怪我多管闲事吗?”
她想管的吗?还不是自己挖的坑自己填...,骑虎难下,身不由己啊!
李松泽看着女人抽动了两下鼻子,一副无可奈何的苦逼样子,涩味道。“那就别管。”
“啊?你...,真是的。” 刘思思一下子被他的话气得冒烟。终于明白李民生的心情了,是切身感受啊。
她向天翻了下眼,深呼吸了口气,语气耐不住冷了几分。“那你也不能把敏秋姐母子视若无睹啊?总之我是理解不了。”
风吹过树梢,带起初春的寒流。
视线之内,阿肖踱在车门前瑟瑟。
刘思思不忍,步速加快。
就在刚迈开步之际,胳膊却突然被身后的男人拽住。
她双目瞠开,看到前方的阿肖身形同步一顿。
“李大哥,还,还有什么事吗?” 刘思思僵硬转身,不耐的神色刺痛了男人的心。
李松泽脸上仍旧没什么变化,挺拔如松的伫立在女人跟前,只是垂眸凝视着她。
那瞬间,风吹过咫尺,忽轻忽重的衬托着两人节奏各异的心跳。
“敏秋日后,自然会有她新的生活目标。”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刻抿紧了唇,将那份失意浸染在眉宇间。
沉吟两秒,才再开口。“我想,我的立场已经足够鲜明了,你又何必费这份心思呢?”
刘思思抬头,他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卑微,很淡。却如一道气流冲击心弦,感觉有点痒也有点痛,使人莫名烦躁。
到底是他太执着,还是自己太坚持?
耳边呼呼作晌的风声,似乎都打扰不了两人眼中默默流光。
“你知道我在等什么...。”
刘思思睫毛一颤,同时感到落在胳膊上的力度变得沉重,那里带着男人的一份坚定。
“太太?” 正懊恼该如何反应时,倒是阿肖不知不觉地凑到身侧。一声咯耳的称呼,厚着脸皮地打断了怔神中的女人。
余光中,杵在原地的男人缓缓地放开手,他便又问了一句。“好了吗?现在时候不早了。”
收回目光,刘思思垂下眼睑,心情复杂地点头...。
到达横洲时,已过8点。
这里的气温比S市要低上几度。
酒店有好几层都被林氏包了下来,所以,出入的都是刘思思不陌生的面孔。
“太太,今次参加团建活动的,都是集团内总监级别以上的同事。” 往餐厅的途中,碰面的同事纷纷朝他们点头敬意。
不知道是因为阿肖这位老板亲信,还是刘思思这位下堂夫人。
他们脸上大多都是挂着客套,其实那些笑容和目光,绝大部分都存着讶异。
刘思思步履从容,眼神澄澈。刚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