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主意,男人倒不急於在这跟她计较。
因为,不管她如何千方百计。他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手掌绝不松开!
刘思思闻言微怔,瞪着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子,眼神闪动。
一时间的哑然, 心不规律的跳拍令她感到有些难堪。
不知到该不该移开目光,可视线早就被这男人那双英锐的眸子狠狠的擒住了。
他言外之意是在反讽自己的不自量力吗?其实,聪敏如他,怎麽可能洞悉不出来自己的那些小心机呢?
勉强挤出几分笑容,她捋了一捋耳後的发丝。
贴顺乌亮的短发生长了不少,使得小女人质气越发的沉雅,干练。无形中, 透出的光华很是飒爽。
自流产後,林学东便特别吩咐芳姨, 要给刘思思做好小月子的食疗补身。
让她天天在家里滋养着, 加上足不出户。所以这两天来,刘思思的神色和身体都回复得相对理想。
一周的净身期说长不短,刚好能忽悠过去。失去孩子的这个遗憾, 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他真不希望再带给她如此沉痛的打击。
林学东看着答不出话来的女人,心微微一揪。说不出是什麽滋味, 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眼中流淌着一抹复杂。
舔了下唇瓣, 他不经心地移开目光, 好让她轻松点。然後低头,修长的手指在那搁桌面的手机上划动。
洗手间内,刘思思听着那嗡嗡作响的声响,眼睛失神。直到曾美玉从隔间里走出来,看见她抬着双手在吹风机下一动不动的。
叹了一声走上前,曾美玉碰了碰她的胳膊,语重心长道。“你到底跟阿东在置什麽气呢?男人受不了一直的冷待,凡事适可而止。懂吗?”
收回双手,刘思思转过头睨着母亲,飘渺的眼神瞬间收拢。蹙眉从刚刚的恍惚之间回神,然後似有若无的扯唇,敷衍着道。“行了,我心里有数,会看着办的。”
“你也知道他的不容易,就别一味的为难他了。他宠你,爱你,黏你,并非是必然的。” 曾美玉一边洗手,一边提醒。
“嗯。” 想到那男人惺惺作态背後的心机城府,刘思思咬了咬唇瓣,依然没多作声。
目送小志的车子离开,刘思思插在大衣兜里的手蜷握了几回。
即便靠在男人宽厚的怀中,她仍觉得浑身寒颤。
脖子不由的往围巾里瑟缩, 不知道是难抵空气中的寒冷。还是送走曾美玉後,对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而感到寒心。
几乎没有过多的停留,林学东便搂着她迈向那辆白色的宾利欧陆GT。一如以往地为她拉开车门,照顾她落座,扣上安全带後才绕过来驾驶座上车。
车上的暖气很快就起动,但林学东并没有马上开车。刘思思沉默着,似乎在等他的说话,就像有些事情心照而不宣那般。
停车场内不光不暗的光线,探照进来,亮出两人脸上一片寒涩。
刘思思偷眼瞅了瞅驾驶座的男人,见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像在思考着什麽。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英俊依然,甚至多了一份成熟理智男人的深沉。
只是一记余光,她感到胸腔处不由自主地悸动了一下。
连忙低头,她双手在扁平的肚腹上绞着,压下那不争气的波澜。“在等什麽?”
林学东抿了下薄唇, 偏头睨着小女人。“在等你。”
深邃的眸子定在她小腹上,心尖一痛,唏嘘不已。“思思,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甚至难受。可以告诉我, 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开心起来吗?”
刘思思倏地坐正了身,抬起头暗吸了口凉气。忐忑地转眸,那盈盈闪动的眼波泛着一道复杂。
双手依然无声地绞着,在这寒瑟的空间中冒出了一层薄汗。她胸膛起伏, 喉咙发紧, 不知不觉地拧紧了眉心。
即便心里头对他有诸多的困惑, 甚至怨恨着他。
但刘思思始终没法否认, 对这个男人的眷恋就像在胸口上绕了一把情锁, 念念不忘。
现在他们之间存在的隔阂, 犹如重重峻岭, 难以跨越。她心有疑惑却默不作声, 他心事重重又避而不谈。
大家都在害怕, 患得患失, 小心翼翼。
这样折磨人的相处, 那是一种逃避压抑的心理。他们之间, 蕴酿绕着一种使人陷入心酸楚涩的情绪。
因为不敢戳破, 两人都面对不了分离和破裂。
如此的状态, 岂能是用一言半语的甜话, 就可以消散开来的。
女人的沉默, 倒是使林学东越发的紧张了起来。眼底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他盯紧着刘思思, 似乎要将她好好地看通透那般。
可惜女人冷白的脸色, 跳动的眼神映入瞳孔。都像是在向他传递出一种, 叫他心惊的信号。
这夫妻俩的距离, 是不是越来越远了?
思及此, 林学东的心慌了一慌。本能地俯身伸出双臂, 一把将怔愣中的女人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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