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昨晚一夜未眠, 又大概是月事来潮的困累。
又或者, 是压根就不想跟那男人交流。
刘思思一直都打不起精神来, 眼底的淤青随着连番哈欠越显越浓, 一路上都在打瞌睡。
男人心疼, 全程都让她斜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养神。刘思思是真的太累了, 身心俱疲, 这一睡竟又到了午后才醒。
睁眼看到的是一排偌大的落地玻璃窗, 白色的窗纱自然垂地。朦胧间, 透着暗沉的天色。
身后徐徐一股男性体温临近, 刘思思垂了垂眼睑。看到身上不知何时被置换好的睡衣, 秀眉皱了皱。
意识到女人醒过来, 林学东便用温热的胸膛笼罩着她的纤纤玉背。低缓磁性的声音, 绕过她的耳畔。 “还在生我的气吗?”
女人微微闪缩了下脖子, 有些躲避他那灼热的呼吸, 违心道。 “没有, 有什么好生气的?”
“呵呵。” 林学东的胸膛震荡了两下, 伸出白皙的手, 轻柔地将她掰过来。
视线对上刘思思清淡的眼眸, 他执着地看着她。眼神里面的光是寒冰下的烈火, 幽深又灼人。“那么, 你能送我一份礼物么?”
刘思思定睛瞪着他, 企图从那深邃的眼神中揣度出他的意思。
抿了抿唇, 她拧着眉实话实说。 “除了那个, 那个......我不方便, 你想要什么?”
林学东笑容微歛, 眼底黑黑的道。 “想什么呢? 我也不至于吧。”
“那你要什么?” 不耐地翻了下白眼, 刘思思心底却是一松。
看着她难得娇慎的样子, 林学东受用地再次扬眉。心里一时有了些意动, 嗓音无奈地压了几分, 讳莫如深地道。“从现在开始, 不许冷着脸。除了想我, 讨好我, 不可以自己胡思乱想。这两天, 我们都不要任何的骚扰, 要跟我好好的呆在一起。嗯?”
刘思思一顿, 忽然有些看不透他, 可心莫名的酸了一下。
偌大的总统套房仿佛比原来更安静了, 静的可以清楚地听到彼此一沉一柔的呼吸。
眼神辗转间, 有些流动的光与影照进了彼此的心房。
空气仿佛也炙热了一丝。
男人的眼睛太热, 他的脸庞太俊。对视太久, 会让她不由的羞赧, 心跳加快令她意识到要逃。
于是刘思思舔了舔发干的唇, 遂开眸子, 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嗯。”
倏地, 她的手被男人捉住。
大掌很热, 将她轻易地向自己身上一带。
然后低下了头, 神色魅惑地低声问道。 “刚才替你换衣服时, 没见那个......。”
刘思思一惊, 身体直接僵直, 瞪着戒备的眸子低吼。“你想干嘛?!”
这两天肚子都闷闷作痛, 偶尔会像针刺般的隐隐不适。
昨晚还轻微落红, 她也搞不懂, 怎么今天早上就又停了, 好像真没那回事儿那般。
难道是经期絮乱了? 这是跟精神压力有关的吧?
记得在几个月前, 她不也曾经有过类似的反常吗?
听着她这声质问, 林学东不恼反笑。连眉眼也笑开,耀眼得如同星辰。 “我在关心自己的媳妇儿呀。”
刘思思的脸蓦地染红了两团, 想着要将手抽出来。
不能招惹他, 躲着总行了吧。
于是冷着眉, 沉着声道。 “无聊!”
男人时尚的寸头让俊朗的五官更显温润, 白晢的皮肤干净无瑕。哪怕现在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 也能穿出一身绅士贵气来。
他捧着她的小手, 轻柔细致的摩挲着, 凝着她的眼神温柔而宠溺。
不过, 没过半秒眉头就倏地皱起。
这本该柔软纤弱的小手, 什么时候长出来茧子了?
林学东垂眸, 盯着她左手尖细的食指头上, 那道粉色明显新结的疤痕。带着心疼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疑惑起来。“怎麽受的伤?”
对着咫尺间那副最深情的面孔, 和那最关切的眼神。刘思思如洗过般的黑瞳, 微不可察的闪缩了下。
那是锉刀弄出来的伤口, 粉红色的胶原纤维增生, 复合后已经不再疼痛了。只有心里的......, 可能永远都会存在的伤痕, 或许再也无法愈合了。
“没什么, 可能是收拾东西时弄的。” 她脸撇开, 轻描淡写而过。
收拾东西? 林学东不知怎的, 心骤然一凉, 有很多想法在脑海里闪过。
她是有打算了的! 这些天, 他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经常深夜而归, 夫妻二人几乎都没怎么深入的交流过。
自李松泽事件后, 她似乎比自己更加的雷厉风行。借着势头办离婚, 还追踪到港城来.....。
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林学东纵然不想承认, 但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眼底沉淀着一片落寞, 他望向窗外阴沉的天色, 百般滋味在心头却无法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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