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舅母。”周玉卿行完礼,然后就激动的看着叶湘文。
宋夏笑着介绍:“这位就是你舅母的大哥,叶大师。”
周玉卿再次抱拳郑重行礼:“叶大师!”
叶湘文见着他就非常喜欢:“那么生分做什么,你的画老夫看过了,以后叫师傅就行。”
叶婉柔没好气的说:“没正式拜师,就让玉卿叫师傅,不知道的还以为玉卿是凭借亲戚关系强塞给你的呢!”
叶湘文不在意的甩手:“他人的想法何必在意?”
的确,或许他这一生都是潇洒恣意的人,明明出生世家,却从不在意世俗的“规矩”,本该被家族抛弃,却扬名世家,受世人追崇,像他这样有实力的人,都是改变规矩,而不是被规矩束缚。
周永礼应该是羡慕又嫉妒的吧,不然最近也不会对自己怨气这么大,却又无力反抗。
周玉卿很是激动,叶大师真的要收他做徒弟了?
“师傅!”他赶紧激动的喊,既然师傅都不在乎,他又何必在意?
“哎!”叶湘文声音答应的响亮,这弟子真合他的心意,不仅作画有灵气,模样也长的好,他叶湘文的弟子,就该是这样和他一样英俊潇洒的,否则怎么带出门去?
周永礼听闻消息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随即眉头皱的死紧。
周玉卿拜师他怎么不知?而且拜的居然是叶湘文?一个只知画画不务正业的人,拜来有什么用?
但见宋夏的脸色,还有叶婉柔在场,他便不好怎么发作。
算了,玩物丧志,他本也没打算重视,随宋夏也折腾去。
一见他这副鬼样子,宋夏就知周永礼心里指不定怎么腹诽,也是,估计在他看来,只有读书科考才是正统吧。
也不瞧瞧如今叶湘文在画坛的地位,这可是连陛下都请了三四次的人物,虽说用金钱衡量叶湘文的画作有些俗气,但偏偏是最直观的衡量方式,如今人家一幅画的市价,早已过了千金之数,这是一般的不务正业吗?
你瞧不起人家,人家还瞧不起你呢,人家名利都有了,若想做官,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呢?
探花郎又如何,叶湘文当年可是连中解元和会元,要不是最后没有进行殿试,状元都是他的,文化可不比你低,人家只是不喜官场罢了。
见他皮笑肉不笑态度敷衍的招呼,叶湘文也不轻不淡的回了个礼,还好他这个徒儿的事,不由这个爹做主。
到了这把年纪,叶湘文早就看透了,平日里他可不会像这么好脾气,不过是看在徒儿的面子上罢了。
宋夏见叶湘文看到周永礼之后不想再待下去,便起身送人:“叶大哥,既如此,改日我便带玉卿登门拜访。”
“极好。”
叶湘文临走还拿走了很多周玉卿近日的画作,当场表扬了又表扬。
周永礼疑惑的皱眉,他怎么不知周玉卿还有作画上的天赋?
呵,该不会是看到成郡王府的面子上故意为之吧,真是丢人现眼,比不上书卿,偏要搞这一出。
宋夏一眼便知周永礼的想法,对于这种偏心眼到根深蒂固的人,压根不需要去解释,因为解释也没用。
送叶湘文和叶婉柔出门之后,刚好遇到周书卿回府,宋夏眯眼,有好戏看了,不知周书卿看到玉卿之后,该是何等的震惊与不甘呢?
“孩儿拜见父亲、母亲。”
见到他回来,周永礼一改冷漠的态度,脸上扬起大大的笑意:“书哥儿,怎么到的这么快?”
“孩儿想着既是母亲亲自派人去接,便能快就快一些。”
“难为你这么懂事,累着没有?瘦了,也高了。”周永礼仔细打量,脸上满是心疼和骄傲。
周玉卿在一旁看着,刚开始眼神还有些落寞,但随即便想开,就像母亲说的,既然父亲对自己不在意,又何必放在心上弄垮自己的身子呢?他现在不仅有母亲的疼爱,还多了师傅的教导,父亲好像也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了。
今日他和师傅虽然只是初见,但师傅的喜爱和鼓励真的让他很感动。
只能说感情也是需要相处和回应的,享受过温暖之后,自然而然就会排斥冰冷。
“离家半年,孩儿未能尽孝,还令父亲如此担忧,是孩儿的不是。”
“你在外读书,又何必说这些,爹都明白。”
看着他们父慈子孝,宋夏突然冷笑一声,让两人尴尬的看过来。
“这是……大哥?”周书卿看着周玉卿一怔,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大哥的身体竟然这么好了?比妹妹信中写的还要好!
他握紧了拳头,那样弱不禁风的大哥,是怎么调养成现在这样的?
柳芳娘和周瑛他们在府中经常看还不觉得,周书卿距离上次回来已有半年之久,给他的震撼是相当大的。
他印象中的周玉卿,不仅瘦成了皮包骨,脸色更是苍白的和死人一样,浑身都弥漫着死气。
哪像如今,虽然还是瘦,但穿着白狐披风的大哥,身量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笑容浅淡,站在那里就像雪中傲竹,风姿翩翩。
周书卿从没有像今天一样产生这么大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