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从萧鹤野口中说出来,她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整个身子往墙角挪了挪。
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两人离的太近了,她又往里边挪了挪……
萧鹤野用余光冷睨着她一点点往墙角方向挪去,一次他可以忍,但是当苏媞月第二次想躲的时候,他侧首瞧了她一眼,单手握在她右侧小腿上,手臂稍稍用力。
苏媞月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又回到了床榻边缘上,而且离他更近了几分。
冰凉的手指用力握着她的小腿,丝毫不让她再有逃跑的机会。
他低头用食指轻轻拨了拨苏媞月脚踝上的小铃铛,觉得没有听够……他又重复拨了几下……
“这个不错,奴才喜欢的紧。娘娘,以后就好生带着吧。”
苏媞月哪敢说不。
她轻轻点了点头,说:“嗯,听掌印的。”
萧鹤野唇角勾了勾,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可他抬眼看向苏媞月的时候,那个暗流汹涌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萧鹤野想了想,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这个温香软玉的小东西在他榻下承欢,他或许都不需要怎么用力,苏媞月脚踝上的铃铛只怕要吵他一整夜了……
只是。
苏媞月若是知道此时他脑子里想象的场景,肯定又要被吓哭了吧?
萧鹤野从床尾扯了半边被子盖在她身上,轻声说了句:“时候不早了,娘娘……早些休息。”
见他说完话转身要走,苏媞月问他:“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看看娘娘的二哥,还活着没?”萧鹤野想了想,这句话好像会吓到她,于是换了种说法:“奴才去救您二哥……”
他刚才不是答应苏媞月了么,会帮她救人。
对苏媞月,他好像从未食言过。
只要她开口,只要……她愿意付出点东西,萧鹤野还是很乐意出手相助的。
这一点,苏媞月心里也是清楚的。
像是一场交易,说不上谁更吃亏一些,但也算两人你情我愿,心照不宣,还有……各取所需。
“萧掌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小声的问了句。
“天亮之前吧。或许您睡醒,奴才就回来了……”
刚刚在同光殿发生的事情太过吓人,萧鹤野若是离了宫,她心里总是不踏实,于是又问他:“若是皇上回了长生殿发现我没在那里,该如何是好?”
“哼……”他冷笑了一声,
“娘娘,你觉得太子殿下今夜会那么轻易就让皇上离开同光殿吗?”
苏媞月一时语塞,她垂着眼没有回答。
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萧鹤野见她不说话,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快要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那道温软清澈的嗓音:“掌印,我会坦白的。”
苏媞月顿了顿,缓缓开口说:“关于我和太子殿下之间的一切,我都会向你坦白的。因为我知道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能瞒住你……”
萧鹤野定在原地,但他没有转过身,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旋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此时两人之间隔着雕花的屏风,苏媞月一脸平静,“掌印,我等你回来。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绝不隐瞒。”
萧鹤野耐心的听她说完,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提脚走出了房间。
她真乖。
苏媞月表面上傻乎乎的,总是一副柔柔弱弱任人欺负的样子,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人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唯有坦诚才有出路。
特别是面对萧鹤野这样一个心思细腻,运筹帷幄的对手。
比起谎言,真话更能打动人心。
……
李寻跟在他身后,两人上了出宫的马车。
在马车上,李寻一会儿掀开车帘看外面的风景,一会儿忍不住轻轻咳了几声,总之,没有一刻是安静的。
看他这般坐立不安的模样,萧鹤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冷冷的说了句:“有话就说。”
闻言,李寻略微尴尬的笑了笑:“督主,您是不是还在为淑妃娘娘和副督主的事情烦心呢?”
明知故问。
萧鹤野黑眸紧盯着他,没有开口,但脸上俨然多了几分愠意。
李寻知道他耐心不好,于是一口气把自己心里想的说了出来:“督主,奴才以为这副督主这般刻意针对淑妃娘娘,是因为……”
“因为您对淑妃娘娘太好了。”
李寻抬头瞅了瞅他,害怕不小心说错话惹督主不高兴。
只要和萧鹤野在一块,李寻要做的事情就是审时度势,还有,帮他解决问题。
萧鹤野道:“继续说下去。”
李寻道:“督主您想想看,您与副督主亲如兄弟,你们两人从鬼门关趟了一条活路出来。这么多年了,你们生死与共,共同进退。人人都知道您向来对副督主是掏心掏肺的好……可如今,督主为淑妃娘娘做了那么多,又对她那么好,副督主心里会有不平……也是情有可原的。”
萧鹤野蹙了蹙眉,“寒舟性格古怪,他讨厌谁就会对付谁……就算他一次次违背咱家的意愿,咱家也不能真的跟他翻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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