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法子。(1 / 1)

荣王一案告破,风声吹了几日后,皇宫内外鲜少有人再提及此事。

苏媞月也在刻意回避与萧鹤野有关的一切。

至于萧鹤野提的那个条件,苏媞月自然是不愿意答应的,但她也想不出如何拒绝,所以就一直拖着,迟迟不予答复。

直到那日,一封家书从宫外传了回来。

信上提到,她的父亲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虽说只是带走问话,但苏媞月心里还是隐隐不安起来。

好端端的为什么刑部要抓人呢,她父亲一生清正,怎会遭此大难?

这永安城有谁不知,苏媞月的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苏穗,为人正直,忠心耿耿。

苏媞月身份矜贵,父亲是朝廷重臣,母亲杨娴之是姑苏杨氏一族之后,她的外祖母与当今太后同出一族。纵然在后宫之中不得宠,但这个世家之女的名声和太后的照拂倒也让她在锦绣宫过得舒坦。

她有两个哥哥,大哥苏林是赫赫有名的镇远大将军,只是远在边疆驻守,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二哥苏郎呢?年纪不小了,但还未娶妻生子。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头脑精明但没用在正处,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一应俱全。

如今父亲出了事,苏府更是没了顶梁柱,为了让父亲早点从刑部大牢里出来,苏媞月早上去了一趟慈宁宫,本想着去求太后帮忙,可惜太后因这几日降雪,染了风寒,卧床不醒,故苏媞月并未见到她老人家。

苏媞月甚至厚着脸皮,还去了一趟长生殿,本想着找皇上求求情。可惜她连皇上都没有见到,被门口的小太监拦在了外面。

谁让她不得宠?宫里当差的都是些势利眼,若是得宠人人都来巴结讨好,反之,像苏媞月这样的,恐怕连皇上的面都是见不到的。

仔细想想,也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若是个个家里出了事都要来哭哭啼啼找皇上,那他光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够他头疼了,皇上哪里还有时间寻欢作乐呢?

慈宁宫和长生殿两次碰壁,终是让苏媞月心灰意冷。

只是不想,回去的路上,太液池边上,居然碰上了萧鹤野。

两人迎面碰了个正着,苏媞月躲闪不及,只得硬着头皮加快了步伐。

“娘娘留步,奴才有话要说。”

萧鹤野开口叫住了她,眼神微微瞥了一眼她身边的琉宛。

苏媞月看懂了他的意思,于是让琉宛先行回了锦绣宫。

“不知萧掌印想说什么?”苏媞月望着他,语气柔柔的。

苏媞月生得好看,面容姣好,腰肢酥软,即使整个人都被这身白狐裘裹在里面,也不难看出她身姿卓卓。

淡扫蛾眉,略施粉黛,更显明眸皓齿,如天上仙女一般楚楚动人。

萧鹤野阔步走到她面前,弯着身将自己手臂递了过去:“奴才想问问,娘娘身上的伤如何了?”

苏媞月犹豫了下,还是将手轻轻搭在他手臂上。

说到这个,苏媞月不得不提,萧鹤野给她的药真是神奇,才短短几日,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居然好的差不多了。

按理说,苏媞月后背伤的那样重,锦绣宫的那些药膏肯定不管用,而且因为荣王一案,苏媞月不可能去太医院拿治伤的药。

“多亏了萧掌印的药膏,本宫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

“伤口愈合简单,但那些疤痕却是不好消除,娘娘金枝玉叶,身上若是留了伤痕,总归是不好的。”

萧鹤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粉白的盒子给她:“这是舒痕膏,等娘娘伤口好了之后,每晚涂抹。见效虽慢,但娘娘持之以恒,应该会有效果。”

“这,想不到萧掌印居然连这个也有?”苏媞月浅笑着接过:“那便多谢掌印了。”

萧鹤野只是跟着笑笑不说话。

他搀着苏媞月,缓缓上了石桥。

太液池将整个皇宫一分为二,北边宫殿住所居多,是皇帝主要活动范围,是为北苑。

南边树木丛生,宫殿稀少,比较清净,是为南苑。当然,这里住的大多是太监,都是萧鹤野的人。

“听说娘娘方才去了慈宁宫?”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手下那些耳目。

苏媞月点了点头,嗓音低落:“太后这几日身子抱恙,本宫想着去看看,但可惜没见着她。”

“太后年事已高,如今身子大不如从前硬朗,淑妃娘娘有心了。”

萧鹤野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后宫之事,朝中大小事尽在他掌握之中,别说太后染病之事,就连日前苏穗被刑部的人带走一事他亦是知道。

还有苏媞月的心思,他也是知晓的,只是苏媞月不提,他也就没有说破。

下了小石桥,走了几步,苏媞月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不知怎地……透过那几根光秃秃积了雪的树干,她一眼就看见那间香堂。

许是萧鹤野就在身旁,所以看见香堂总会想起那晚的事情。

遍地的鲜血,还有荣王死前的那副惨状。

苏媞月身子打着颤,这么冷的天气,手心居然冒起了细细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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