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雾气,要多委屈便就有多可怜。
楚淮舟的手更轻了些,偏凉夜风穿过窗隙,微幽烛光跃动了两下,橘黄的火光落在他温吞春水般的眸底。
“你怨恨我也是应该,我此次也终归是罚得重了些。”他声音小如苍蝇,像是在别扭道歉,又像是在闷气自责。
看着太深而难以止血的鞭策伤口,森森白骨隐逸于鲜红血肉之中,他即便只是看着,都觉得痛,不忍直蹙眉。
萧璟泫余光无意扫过,板正直坐于床沿边人,眼睛流露出烛光盈盈的柔情,心下微动。
他举手眯眼乖巧道:“我当真没有怨小师叔之意,我发誓,以后这种混事儿,师侄再也不犯了。”
楚淮舟静默了许久,眼底的雪霜与疏离又凝了起来,敛下沉寂的眸子,冷冷道:“你这发誓、赌咒,我听了不下千百遍,有哪一次是作过数的?”
萧璟泫半天才寻回声音,“这次绝对是真的!绝对是作数的,对小师叔一字一言皆是发自肺腑,源自内心。”
他挣扎的爬起一半,双臂支起上身,绷紧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隐隐鼓起。
两人对视片刻,楚淮舟微红着耳尖,将他按了回去:“好好躺着,还有最后一道伤口要涂药。”
空气都安静下来,身后的人忽然低低地嗫嚅道:“且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