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干旱将会演变为灾荒。似乎老天发了怒，直接给句容降下了倾盆大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才放晴。

崔玉赞同：“这些颗粒火药都来自同一批，火药本身应该没有区别，兴许是用量不同导致。”

“什么？”

就在顾正臣盘算着在句容弄几座大型水库时，方国珍去世的消息传到了句容。

秦松走到靶子后面，看着一个孔洞，震惊不已：“竟然射穿了过去！”

朝廷设置了十三铁冶所，并规定了每年冶铁数额，其中江西进贤铁冶一百六十三万斤，广东阳山铁冶七十万斤，山东莱芜铁冶七十二万斤等，满打满算，整个大明一年官冶铁还不到七百万斤。

陶成道深深看着顾正臣，他似乎总有法子来解决出现的一个个问题，一个知县，竟然知道如何制火器，知道火器改良的方向，还知道制圆形弹的法子，而这些法子，连一干匠人都不知。

七百万斤，折算下来，三千五百吨，知不知道后世一艘航母所用钢铁量都是四五万吨级别的，感情大明辛辛苦苦十年，都未必能凑出一艘航母的钢铁量。

神秘的知县，神秘的顾正臣！

赵海楼兴奋起来。

“这火药威力如此之大？”

此时上报上去，未必是功。

陶成道盯着测试文书，微微摇头：“火药用量或许会存在细微区别，可每次填充我们都在一旁，并没有发现大的区别，仅仅归咎为用量问题，恐怕不合适。”

递消息是一门学问，不是什么时候都适合递消息。

顾正臣看着这个数字，有些想哭。

火器改良是自己目前最大的护身符，是老朱宽容自己“偶尔放肆”的筹码。只要火器改良一日没完成，那自己就无性命之忧，别管敌人是陈宁还是胡惟庸，别管御史找多少借口与理由，自己坐在句容，就没人能动自己。

顾正臣停了所有水车，派遣衙役察访河道与低洼地百姓之家，避免出现河道决堤，低洼涝灾。

三十步破甲和五十步破甲，对老朱来说都是垃圾。老朱想要的是能克制骑兵，毁伤骑兵的火器，不是什么五十步破甲的火器。

顾正臣嘴角微动，严肃顿消：“这件事我自有安排，时机到了，自会有文书送到陛下手中。你们是远火局的人，朝廷中的事，就不需要考虑了。颗粒火药取得了不错的成果，按奖惩之法领钱。”

沈名二、徐阿柱等人惊讶不已。

虽然出了一些险情，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顾正臣、陶成道、陈有才等人走向靶子，赵海楼等人也跟了过来。

顾正臣看了一眼刘聚，严肃地说：“远火局一应文书，最多只能到句容县衙，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能将远火局的进展告知朝廷。”

王良也没想到，如此短的时间里，远火局竟然取得了如此大的进步！正要说几句恭贺的话，却看到顾正臣一脸不满意，陶成道、陈有才等人也心情沉重。

赵海楼连忙转到后面，果然有两个小孔。

陶成道、陈有才等人看向顾正臣手指的东西，是破碎的小石片。

刘聚低下头。

顾正臣指了指自己：“为何没有我？”

刘基白了一眼顾正臣，说的是公侯伯爵，你算哪个，县男，算了吧。

听说方国珍之所以走这么着急，还是因为朝廷前段时日抓了几个海寇，而这些海寇之中，有方国珍曾经的部将，兴许是不想牵连家人，亦或是早就病重的缘故。

总之，这个首义反元，割据浙东，威震一方的人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