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气涌动有力,又似是走盘珠那么滑溜,没错,这是滑脉。
“这就是干臣与庸臣的区别吧。”
顾正臣看过朱标的信之后,歪着头看向信封,信封之上写着“二月喜”三个字,走笔仓促,似乎是急慌慌留下的字。
枝繁叶茂,朝廷才安稳,百官才放心,也免得祸起萧墙。
面对可能出现的旱灾,顾正臣是先行一步,有所作为,化解了旱灾。而上元县等地官员,毫无作为,承受了旱灾。
郝致才抓着胡须:“老朽行医几十年,断不会错。”
沐英也为朱标感到高兴,为朱元璋感到高兴,对朱元璋提议道:“陛下处理政务想来也累了,可愿去东宫散散步?”
内侍赵恂跑了进来,跪与趴几乎同时进行。
朱元璋冷脸:“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朱标微微点头:“是啊,上元县知县孙克义已经写了奏折,拟请蠲免夏锐,干旱的地方不少,溧水县、丹阳县,句容县等地都有旱情。”
“哦?”
虽说妇人不得参议朝政,可作为自己的枕边人,一点朝政都不知道也是不合适的,只不过她的见识还不足以给出合适的应对之策。
郝致才起身,对朱标深施一礼:“恭喜太子,太子妃有喜了。”
“啊?”
“怎么了?”
“陛下,陛下……”
这可不止是老朱家个人的事,也不是朱标个人的事,而是大明王朝的事。
常氏惊讶不已,行礼道:“倒是臣妾莽撞,不该劝太子行事……”
常氏笑了:“如此说来,顾先生果是不——”
朱标紧张地跟了过来,见常氏不适,连忙喊道:“快,快传太医!”
常氏疑惑。
朱标提起笔,润墨道:“孤是太子,本就不应与公侯伯爵走得太近,这是其一。其二,停罢中都是一件得罪人的事,父皇既然办了,自然会办个彻底,做父亲的,不会给儿子留下麻烦,更不愿看到儿子卷入麻烦之中,这事父皇自有定夺,冒然参与进去,反而容易乱了父皇的盘算。”
沐英看着疲倦的朱元璋,关切地说:“陛下,政务总会处置妥当,还需保重龙体。”
常氏不明白。
朱元璋站起身来,脸上怒火瞬间消失,转而是兴奋。
绝对不会错。
常氏愣了下。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让户部来处理吧,从其他地方调粮至潼关、孟津、陈桥等地,以备转运。”
现在房间里没外人,说说解解闷也好。
朱元璋感叹不已。
赵恂连忙说:“是真的,郝院判亲自诊脉!”
诸事缠身,中书也不可能一言决天下事。
郝致才连忙搁下药箱,看了看躺在床榻之上,面无血色的常氏,取出一方薄薄的手帕搭在常氏手腕之上,抬手诊脉。
常氏来不及说话,转身就跑出书房,出了门再也忍不住,吐在了盆之中。
这个时间点地方出现旱情,减产基本上是必然之事,甚至可能演变为绝收。早点上奏朝廷,朝廷也好早点安排官员核实情况,该蠲免的蠲免,该开仓的开仓。有灾情却不上奏,夏税还是如往年一样,不是坑害百姓吗?
朱标将纸张叠好,塞入信封之中,烤了红漆封死,加盖上印鉴:“因为他是顾先生,他是一个要解决句容百姓吃饭问题的知县,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干旱就张口叫难。”
朱标写上几行字,收笔,将纸张拿起吹了两口气:“是啊,顾先生那里也出现了旱情,不过顾先生并没有上文书请求蠲免夏税。”
罢停中都工程之后,受伤最大的就是淮西勋贵,皇室不应该站出来安抚一二吗?
二月喜??
这是什么东西?
谁是二月?
二月里有啥可喜的?
顾正臣疑惑不已,回到知县宅依旧没解开这个谜,只当张希婉看到,捂着嘴说:“夫君,这是喜二月,说的是有喜了,两个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