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一些伙计也不见了。毕竟是夜间作战，视野有限，若有人潜水而逃，军士也很难发现。

“走！”

赵海楼表现出了狂人本色，眼看船要沉，带军士直接跳到水中与海寇搏杀！

这是一个折了自己心的人，我愿将命交给他！

“执行军令！”

被一轮火势突然攻击不说，还让这一批船成了活靶子，但凡露面的海寇多被射杀，

赵海楼等人震惊不已，看向顾正臣的目光更是深深敬畏。

顾正臣摆了摆手：“借不借船？”

水面恢复了平静，唯有若干船只燃烧着。

冯福、韦尚文、刘骥等人感动不已，这一场沉默的哀别，让死亡有了意义。

“顾镇抚，他已经死了。”

从阎王爷手里竟还能夺回性命？

袁亮、孙柯万万没想到这一批明军战斗力竟是如此之强，如此悍勇，跳入海中的近百海寇竟都没占多少便宜，便被杀得七零八落！

“撤吧，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刀兵出鞘，送英烈！”

失去统一指挥的海寇战力锐减，有些人想逃走，却被水军追上用长枪捅死。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江面被烧得通红，一艘艘船作了火把，燃亮了长江口。

顾正臣看着眼前的粗汉，拱手道：“你是？？”

顾正臣起身，怒视冯福！

顾正臣看了一眼卢振，疲惫地说：“海寇伪装为运粮船，二百江阴卫、一百句容卫军士奋勇激战，结果如何你看到了。卢副千户，江阴卫不能在这里停留多久，还需返回南沙岛，能否借你的人与船，协助转运下这批海寇的尸体？”

“可是……”

卢振震惊不已：“你们三百人，怎么可能……”

这在明军之中，从未有过。

袁亮看向孙柯，咬牙切齿。

顾正臣坐在尸体旁边，看着并不认识的军士，怅然若失。

“没其他人了，难道说这是你们的战果？？不可能！”

“闭嘴，按压，都给我按方法按压！”

赵海楼、秦松、窦樵、冯福等人都被触动了，谁也不曾想过，人在死后，还能有人如此哀悼与送行。

顾正臣的战报文书还没写好，吴淞江所水军便到了，王千户还没说话，一个军士先一步上前，见顾正臣没事，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喊道：“顾镇抚，你没事太好了，吓死某家了。皇帝有旨，命江阴卫水军悉数撤回卫营，你带人返回句容。”

海寇善水者，潜入船底凿穿了木船。

顾正臣厉声喊道。

“你们其他人去了哪里？？”

现在火势燃烧了起来，根本无法扑灭，如此大的火势一定会惊动刘河堡中所的军士，甚至连吴淞江所的军士都可能出动！

“死了这么多弟兄，你现在告诉我是大捷？”

这些尸体需要找更多的见证人，要不然被人冤枉“杀良冒功”，那就彻底完了。好在这些海寇衣着、钢刀等武器还完整，尤其是海寇里面还夹杂了两个矮个子，其刀竟是倭刀。

“顾镇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冯福走了过来，喊道：“报顾镇抚，大捷，杀海寇四百二十七人！现尸体已打捞至沙洲，随时可报功于朝廷！”

顾正臣不知道是谁干死了两个倭寇，这黑灯瞎火的，军士自己也不清楚谁干死了谁。但种种证据可以证明，这确实是海寇。

刘河堡中所副千户卢振带了十余艘船赶了过来，见到沙洲之上的顾正臣等人，还有那一排排摊在水洼里的尸体，不由得大吃一惊。

顾正臣一次次按压，哪怕是骨折的声音传出来，哪怕是秦松等人想要阻止，顾正臣都没有松懈。

这可是通天本领啊！

“愣着干嘛，按压！”

“借，自然要借！”

“在下龙骧卫指挥佥事史富！”

“龙骧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顾正臣很是不解，这可是朱元璋的亲军卫之一。

“自然是陛下担心顾镇抚安危，命我与指挥使王虎暂领江阴卫。”史富豪爽一笑，看了看遍地海寇尸体，肃然道：“现在看来，顾镇抚果有大才，南沙捷报，当奏传水军与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