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宁掏掏耳朵。
斜睨着大理寺卿。
“我从前觉得您和旁人不一样,觉得您一身正气,觉得您两袖清风,觉得您自寒门来,做事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良心。
“可现在看来,您是和旁人不一样,旁人明着卑鄙,您暗着无耻。”
“你算什么东西!”旁边一个年轻官员听不下去,朝着徐西宁怒吼。
徐西宁没理他。
只是看着大理寺卿。
“这些朝臣,连今儿的接风洗尘宴都没资格去,现在却站在这里闹事,难道他们不是被您煽动来的?
“什么浩然正气匡扶天地,不过是煽动他们来帮你办事,达成你的目的罢了。
“二皇子殿下是不是被我们害了,或者是不是被我们藏起来,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徐西宁声音一转,看向这帮寒门新贵。
“你们脑子是摆设吗?自己没有独立分析问题的能力吗?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吗?明儿大理寺卿说屎是香的你们也吃吗?
“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我们若是除掉二皇子,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好处就是任由你们在这里闹吗?眼下朝局动乱,只有二皇子好好活着,才能有助益朝局平稳,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大理寺卿冷着脸,声音硬邦邦的,“你们当然是想要独断朝堂,容不下二殿下这样有能力的人,你们只想扶持一个傀儡上台,好让你们继续享受权利。”
一群新贵朝臣跟着附和,“对,没错,我们这些寒门出身的人,从小忍饥挨饿才得来的读书机会,你知道我们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白眼,遭过多少人情冷落,好不容易高中,好不容易为官,就是想要跟着明君一展抱负,让这天地清明让百姓安居乐业,你们却偏偏要维护你们的贵族秩序。”
徐西宁向来是尊重这些寒门学子的。
可此刻只觉得可笑。
就因为别人出生的时候家室好,别人做的一切就都是错的?
就因为他穷,他做的一切就都是对的?
甚至眼下,当务之急,要找二皇子到底去哪了,要稳定朝局整顿朝务,无数重要的事情摆在眼前,他们都能视而不见,只在这里胡搅蛮缠?
忽然就不想争辩了。
有的人闭上了眼告诉你天黑了,你再怎么解释,他只要不睁开眼,就不会相信天亮着。
“你们想要如何?”徐西宁问。
大理寺少卿讥笑,“朝务之事,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过问的,你还是回去相夫教子的好。”
这话说的脏。
徐西宁却朝他笑,“但我,是二殿下点名,与六部尚书一起议政的。”
大理寺少卿翻个白眼,“这不是明摆着嘛,是你们威胁了二殿下,不然二殿下疯了吗,今天要自爆自己的身世,你们真是卑鄙无耻。”
地上。
被摁着狂揍的那位官员:……
你们是真的一点不管我的死活是吗?
来个人救救我不行吗?
我门牙让打掉了!
以后怎么做官啊!
一开口说话就漏风吗!
苍天啊!
户部尚书瞪着这大理寺少卿,“你少胡搅蛮缠!不过,就算是你胡搅蛮缠,也没用,最后也只能是你自己气的干跳脚。
“徐西宁是永安王的外甥女,手里拿着永安王的兵符,这就足够她参与朝政。
“自古帝王年幼,都有长公主摄政王陪同议政,如今皇位空缺,徐西宁作为执掌兵符的唯一人,她自然也有资格,就算没有二殿下指派,她也一样有资格。
“怎么,大理寺卿挑唆你们来闹事的时候,没告诉你们这一点?”
大理寺少卿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抿了一下嘴唇,“二殿下是明君。”
户部尚书真的很想糊他一个大逼斗。
真的。
忍不住一点了。
这和街头撒泼打滚想要占点便宜的大爷大娘有啥区别。
给了大理寺卿一个斜眼。
大理寺卿顿了顿,道:“皇位不能空缺,必须有人,你们如果不把二殿下交出来,我们也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亲王上位,他们什么德行你们心知肚明,我们寒门子弟读书不易,出人头地更不易,不为五斗米折腰,除非死了,否则,我们一定会一直反对。
“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既然你们说,二殿下的死活与你们无关,那好,我们要求,明君另立。”
“你想立谁?”户部尚书没好气的问。
大理寺卿道:“先帝爷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在如今陛下继位登基之后,被陛下贬黜幽州后,又褫夺封号,贬为庶民。
“既然如今陛下未必是先帝爷的血脉,而几位亲王又是烂泥扶不上墙,那不妨让这位被贬为庶民的王爷的儿子回来。
“他从皇权中离开,这么多年与百姓融为一体,知道百姓艰苦,必定能成为明君。”
吏部尚书气的差点朝着大理寺卿的脸直接啐一口。
“你真是会打算盘,找一个从小出生在村野的小子,让他回来继承皇位?他知道什么?他连字怕是都不认识!”
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