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尹要被女儿凄厉哀绝的惨叫声折磨的彻底崩溃了。
“我怎么知道!他活不活着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傅珩俨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我不喜欢听到不知道,胳膊!”傅珩忽然厉声打断济南府尹的嘶吼,朝着狗子发号施令。
那狗子冲着济南府尹女儿的胳膊一口咬下去。
残忍的刑讯方式立刻让那小姑娘发出催人心肺的惨叫、
济南府尹猩红的眼底迸射着怒火和哀求,他几乎发狂,“我真的不知道,你逼死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永安王跟前的亲随梁九还活着!梁九身上有永安王的虎符,但是那虎符掉落了,被人捡了,我们却怎么都搜寻不出来!
“我只知道我们公子十分忌惮那虎符,太后十分忌惮那虎符!
“别的我真的不知道!
“蒋国公知道的更多,但是他死了!
“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我们公子没有找到虎符,没有拿到徐西宁给永安王定下的罪名,他如果上京,一定会绕过东营!
“你们的太后恨透了徐西宁,恨透了徐西宁的母亲,吉庆堂是徐西宁母亲的产业,不是江南江家的产业!
“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
“那徐二早就被江南江家逐出家门,他……”
济南府尹被刺激的发癫,毫无逻辑,扯着嗓子一通发泄办的吼叫。
大约是急怒攻心,大约是心神俱损,大约是亲人过世女儿被虐他实在是无法承受更多,激愤的说着说着,忽然哇的一口血喷出来,然后整个人直挺挺的就朝前栽倒。
砰!
脑门结结实实撞在地上。
徐西宁伸手在他脖颈摸了一下,“悲愤交加,情绪激亢,心脉具碎,死了。”
傅珩缓慢起身。
垂眼看着倒在地上的这个假冒伪劣济南府尹,吁了口气。
旁边、
被狗子咬的体无完肤的小姑娘一下停下了哀嚎哭叫,从地上爬起来,一抹脸上的血,朝徐西宁嘿嘿笑,“夫人,奴婢演的不错吧?”
是春喜。
从头到尾,为了确保审讯的有效性,傅珩就没打算用济南府尹的女儿。
那小姑娘若是喊一句爹你不要管我,大业为重,他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索性就让春喜假扮了。
横竖换上破烂的衣裳,披头散发抹的浑身是血,再让元宝给春喜稍微脸上捯饬一下,在混乱里,足够以假乱真。
至于特训犬。
这狗子是当初徐西宁和傅珩讨来的那只。
平时就春喜养着,和春喜的默契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状似凶神恶煞,实则只是轻轻含住春喜的手指脚趾。
至于寺中原本的僧人,早就昨天夜里,那小姑娘带路,春喜做指挥,傅珩的暗卫动手,彻底铲除了。
禅房中关押的人,昨天夜里秘密运走。
现在这个假冒的济南府尹一死,傅珩几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朝徐西宁道:“让元宝去东营传话,既然东营那边的兵走的是永安王一党的路子,那元宝去传话,必定能传来!”
徐西宁与永安王的关系,谁都没有多说。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徐西宁点头,接了傅珩的话,“我们直接进山?”
傅珩嗯了一声,“进山,章景繁他们已经在等了!他们有一万人马,但是在明,我们虽然人少,但是在暗,不必以命相抗,只要拖延即可,黑火药还有多少?”
最后一句,傅珩转头问自己的随从。
那随从立刻道:“府中爆炸已经全部用完了。”
傅珩便道:“你们三个跟春喜去济南府城里搜寻,找到越多越好,一个时辰后,历山脚下见!”
不及那三个随从开口,春喜率先道:“侯爷和夫人放心,一个时辰后必定让你们满意,前天在济南府溜达假装找寻店铺的时候,奴婢专门留意过哪里卖烟花爆竹的。”
开玩笑。
吉庆堂出来的人。
第一上香,第二囤黑火药。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
得了春喜的话,徐西宁抬手在春喜脸上捏了捏,沉重的面上带着那么一点笑,“注意安全,不贪功冒险。”
春喜乖乖应了一声,带着傅珩的三个亲随离开。
傅珩转头吩咐,“昨儿夜里元宝抓的那个人,和那小姑娘,找个机会分头放了,做的自然点,让他们以为是自己逃出去的,然后盯着点。”
昨日夜里,澄明跟前的人来济南府尹这边传话,当时傅珩骗济南府尹说,元宝被济南府尹叫走了,但实则,元宝是去抓那人去了。
只是,人是抓住了,可不论怎么刑讯他都一句真话不肯说。
没办法,傅珩只能将人狠狠毒打一顿,然后——
此时放了。
放了他,再放了这个假济南府尹的女儿……
“你猜,等见了这俩人,澄明那秃驴会信谁的话?”从寺院离开,傅珩翻身上马,问徐西宁。
徐西宁没答,倒是挑了一下眉,“你不咳嗽了?”
傅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