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震惊的看着眼前人。
脑子里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看过的画像,再对比眼前这位。
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格外铿锵有力的脏话了。
凭什么?
他一个男人都长不了这么高,徐西宁一个女的,长这么高要做什么!
难怪太后要弄死她。
咳了一声,徐二脸上带着些亲人久违的激动,上前,“西宁都这么大了,上次见你,你还在襁褓中。”
话是长辈的语气说出口的。
脑袋是少半圆角度扬起的。
徐二:……
傅珩半垂着眼,面上带着些狐疑,看了徐二一眼,继而朝济南府尹看过去,“这位是?”
不及济南府尹开口,徐二先笑道:“怪我怪我,这些年太忙了,总没空去京都看你,以至于西宁不记得我,我是你舅舅,你母亲一母同胞的弟弟。”
大约是离得近,仰头说话实在太难受,或者太丢面子,徐二一面说,一面往后退了两步。
傅珩满目震惊,夹着嗓子说话,“我竟然还有舅舅?亲的?还是活的?”
旁边春喜:这嘴随我!
徐·春喜喜·西宁:……
对面徐二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皱眉,面上带着些不悦,“西宁这话说的,你家里人难道从来没有和你提起外祖家里?就算家里不提,吉庆堂的王伯也不提?”
傅珩神色淡淡。
“舅舅大约不知道,我在云阳侯府的时候,几次被人下毒,险些丧命。
“祖母待我刻薄亲手将我推给悍匪。
“父亲待我薄凉,竟然买通了人冒充是我娘亲的儿子,只为了夺了吉庆堂的产业再把我踩死在脚下。
“早些年定下的婚事,未婚夫与我大伯的女儿苟且,还闹出婚前子,将我脸面践踏于泥泞。
“我过得如履薄冰九死一生。
“若非太后娘娘及时赐婚,将我嫁给镇宁侯府的傅珩,我现在怕是已经被云阳侯府磨搓死了。
“这些年都不见舅舅去救我于水深火热,现在你说你是我舅舅,恕我直言,我真的不太相信诶。
“我原以为,这世上,我只有我夫君一个亲人了。
“我夫君他真的好爱我啊。”
徐西宁:哈?
徐二原本被徐西宁一顿诉苦埋怨说的面上有些讪讪,但她忽然话锋一转,徐二眼角一抽,险些以为听错了。
硬是顿了一下,才干笑两声,“你们小夫妻和睦,那舅舅便也安心了,想来姐姐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傅珩半眼没再看这个所谓的舅舅,只转眼朝济南府尹道:“大人,还要在这里寒暄多久才能进去?”
济南府尹忙笑道:“看我,光顾着替你们亲人团聚高兴了,一激动竟然忘了这一茬,快,快里面请,徐特使请。”
他下意识弯腰要往里请,但转而想到这个徐西宁比自己高出一头去,他再弯腰不是显得更矮?
就又挺直了腰板。
徐二跟在一侧,朝傅·徐西宁·珩旁边跟着的两个姑娘看去,继续搭话,“西宁对我着实误会太深,旁的不说,当初你在云阳侯府过得委屈,还是我劝父亲,也就是你外祖父,去京都接你回江南呢,只可惜你那时候性子拧,人又小,你外祖父去接了你也不肯回。
“没辙,我们只能送几个得力的丫鬟过去照顾你。
“这就是春喜和送夏吧?”
他看着春喜和徐西宁问。
傅珩没答。
倒是旁边元宝声音清冷的道:“这不是送夏,送夏早死了,让云阳侯府的老夫人杖毙的。”
说着话。
元宝忽然挑眉看向徐二。
“真是离谱,按理说,当初老爷送去的四个婢女,卖身契是在江南的,就算不在,卖身契也该在小姐手中,这怎么云阳侯府的老夫人还有权利杖毙江南送来的丫鬟呢?
“这事儿吉庆堂当时专门派人回江南求救。
“但那边给的答复是,卖身契已经给了云阳侯府的老夫人。”
送夏是元宝的亲姐姐。
当时送夏被杖毙,元宝急的发疯。
那时候徐西宁不立事,根本指望不上,他恨不得冲入云阳侯府活剐了那老货,可又担心拖累徐西宁。
是王伯派他回江南徐家的。
可去了,却得了这样的结果。
元宝一颗心被这几句话捅成筛子。
这筛子在经年累月下,变成此时的咄咄逼人,朝着徐二逼问,“为什么?”
徐二一脸敷衍的震惊,“竟然还有这种事?是我这个做舅舅的失职了,卖身契的事我一点不知情,这都是老爷子办的,徐家家大业大,老爷子子嗣多,我和西宁的母亲都是庶出的,并不多受老爷子待见。”
他叹一口气,一脸的惆怅。
“这些年,我一直努力打拼,就想着将自己手里这些产业做大做强,将来也好成为西宁的依靠,却万万没想到,西宁竟然受了那么多苦。
“是舅舅的不是,好在西宁命好,姐姐在天之灵保佑,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竟然还做了朝廷的女使。
“西宁放心,这次你来济南府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