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刑部尚书一句“琉倭细作”出口,整个御书房顿时本就沉重的气氛更是一凝。
刑部尚书道:“如今人已经转移刑部大牢审讯,但咬紧牙关不肯松口,他若是琉倭细作,只怕京都还有其他人要与那攻来的琉倭人里应外合。
他是京都有名的地头蛇,手下碎催几百人。”
刑部尚书磕头求道:“臣带兵打仗臣一窍不通,军事谋略更是对牛弹琴,臣在这里发挥不到任何作用,求陛下让臣回刑部,臣想要亲自去抓那些杂种!”
时间紧迫,不知是急的还是如何,刑部尚书声音透着哽咽。
皇上阴沉的脸上却带着怒火,“京兆尹和京卫营是如何当值的,一群废物,京中混入琉倭细作,他们竟然一点不知情!”
皇上语落。
底下。
二皇子母妃的亲哥哥,太常寺卿一步上前。
“陛下,京卫营由章景繁统管,那章景繁算是成国公府仅剩的独苗了,他怕是心中对朝廷怀恨,与琉倭细作勾结也未可知……”
不等皇上这大舅哥话音落下。
旁边。
刑部尚书几乎一下从地上跳起来。
吓得太常寺卿下意识往后一闪。
刑部尚书怒不可遏道:“成国公府上上下下一代又一代的儿郎为国捐躯,尸骨都收不回来,死在边境战场上,他们用血换来的太平,就是让你在这里嚼舌的?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刑部尚书怒吼。
旁边,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吏部尚书脸色也铁青难看。
太常寺卿发虚的往后又退了两步,但不甘示弱的道:“爹是好汉,儿子是孬种的大有人在,我只是说怀疑,再说又没有怀疑到你的头上去,你急什么!难道我说到你的痛点上去了?”
刑部尚书让他那恶心的嘴脸气的。
蹭!
一把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副拶刑刑具,就往他脑袋上砸。
太常寺卿不妨他竟然在这里袭击,脑袋上挨了一下,登时疼的惨叫。
“放肆!外敌入侵都要到家门口了,你们身为朝廷命官,在御书房打起来?”
皇上简直要气死了。
恶狠狠的一拍桌子,朝刑部尚书道:“他又没说错,你急什么,章景繁就算没有勾结琉倭细作,但渎职是有的,他是京卫营指挥使,负责京都治安,京都混进来细作,他该头一个担负责任!”
刑部尚书简直要被皇上这话呕死。
“陛下,章景繁的父亲,成国公,是被琉倭人冒充难民,用黑火药炸断腿的,他便是做细作,也不可能给琉倭人做细作。
国仇家恨摆在这里!”
皇上一拍桌子,打断刑部尚书的话,“难道朕说错了?”
刑部尚书心里一万句你就是说错了。
但以下犯上的忤逆之罪,他不敢。
国难当头,他更没有时间去纠缠掰扯这件事。
只能梗了脖子不吭声。
皇上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嘘一口气,道:“你去审讯那地头蛇,务必给朕将京都的细作一网打尽!京卫营的人,你随意调动,去吧。”
刑部尚书领命,剜了太常寺卿一眼,转头离开。
他前脚一走,后脚,皇上吩咐大理寺少卿,“把章景繁抓了。”
旁边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吏部尚书震愕难解,看向皇上。
“陛下!”大理寺卿更是眉梢一凛,“且不说成国公府战功累累,单单章景繁掌管京卫营,他对京都情况最为熟悉……”
“朕难道是昏君,要谋害良将后代吗?”皇上气的太阳穴跳,“章景繁统管京卫营,京都却出了那么多琉倭细作,把他抓了,朕是为了让他避嫌,免得真闹出什么事,他说不清!”
普元寺方丈曾和他说,若是发生动乱,务必第一时间控制住成国公府的人。
这是对成国公府的保护。
毕竟他们家征战沙场,树敌颇多,难免有人浑水摸鱼。
方丈向来深谋远虑堪破天机,难道方丈的话能有错?
皇上简直要气死了。
为什么就没有人能理解他。
这帮废物!
大理寺卿让皇上这话堵了个哑口无言。
户部尚书道:“陛下,章景繁……”
皇上直接呵斥打断了他的求饶,“国难当头,不要在为这些不足挂齿的事多言,先商讨一下应对琉倭人的策略。”
……
刑部大牢。
刑部尚书一回去便遇上在牢房门口等着的徐西宁。
见刑部尚书来,徐西宁忙迎上前,压着声音道:“大人,是傅珩让我来的,杜二的嘴巴务必撬开。”
刑部尚书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只大步流星往地牢里走。
没说不让跟着,徐西宁顿了顿,赶紧紧随。
地牢最里面一间。
杜二被吊在半空。
刑部衙役拿着鞭子沾着盐水辣椒水,一下一下往他身上抽。
这杜二,虽然是个细作,但到底也算条汉子。
已经让抽的血淋淋的,可硬是牙关咬紧,一声不吭,只闭着眼一副已经死了的样子。
刑部尚书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