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忙什么?”张信见尤今歌跑数据的同时还在空白纸张上写写划划,心中好奇,探过头来询问。
“接了一份……没有报酬的工作。”尤今歌叹了口气,揉着眉心无奈道。
张信不理解,不过他也没细问,刚才开口说话也不过是跑数据的时候有些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转头说起孙志鹏的事情,“导师的腿怕是没几个月好不了,听去看他的师兄师姐们说,怕是会留下残疾。”
说到这里,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高兴的表情,“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学校会安排谁来带我们。”
最好带着带着,直接把他们换到别的导师名下,他是真不想把名字挂在孙志鹏名下。
“不过小师弟他们怕是急死了。”张信想着那些平时不努力,只会“借用”别人数据和溜须拍马的家伙,冷笑一声,“毕竟孙教授这么‘宽容’的导师可不多见。”
像孙志鹏这样不要脸,一切向钱看的教授学校可不多,那些人再想用之前的手段混日子,怕是不行。
听到张信说学校大概会安排其他教授来带他们,尤今歌一拍额头,她收拾孙志鹏的时候还真没想过这件好事。
“师兄,要不晚上我们去看看导师?”她提议,“别到时候被其他人告一状,说我们没良心什么的。”
孙志鹏住院的时间比她想象得还要长,他们还可能被其他教授捞走,这下情况就不一样了,她必须在其他教授眼里留下一个不算差的形象,以及保证孙志鹏好好待在医院里,直到她毕业。
因为知道腿会留下残疾,接受不了这个情况而轻生再次自杀,这个结果孙志鹏应该会很喜欢的。
而且前面还有学校跳楼诅咒挡着,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也不会太多。
她掏了掏口袋,抽出二十块的纸币递给张信,这是她收到的两小时兼职报酬,“我们是不是需要买点水果去?”
张信一听这话也有道理,“也行。”
接过尤今歌的钱,他也从口袋里也掏出二十块钱,“能买几斤便宜水果了。”
如果不是怕空着手去面上不好看,他们是一点钱都不愿意出。
他和尤今歌现在相处不错,说起来还多亏了有孙志鹏这个他们共同厌恶的人。
商量好晚上去探病的事情,尤今歌看着嘴里嘀咕那个地方水果便宜的张信,问道:“张师兄,你有兴趣兼职组织个活动吗?”
张信抬头看她,“什么活动?你手里这个没有报酬的任务?”
他面带拒绝,“我不打算打白工。”
尤今歌:“……不是打白工。”
除了她之外,其他人的报酬还是不错的,所以她无比确认,她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得罪过小八老板,可她实在想不起来。
“回头我给你发这个‘爱宠秀’活动的招聘岗位,报酬和待遇都写在上面的,师兄看看想应聘哪个位置,我给你开后门。”尤今歌笑道。
张信看着比之前有活力的尤今歌,顿了顿,回答道:“行,那你发给我看看。”
得到回答,尤今歌笑了笑,低头继续在纸上写活动流程。
…………
月光从破了个大洞的玻璃窗照射进昏暗的房间,方柔躺在窄小的床上,望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不断滴落。
房间外,父亲责骂母亲的话一直不停,还有一个年轻男人跟着指责她。
而那个年轻男人,是母亲掏心掏肺,宝贝着养大的儿子。
方柔嘴角扯出讽刺的微笑,她清楚,那父子俩的话不是说给母亲听的,而是说给房间里的她听的。
男人已经二十七岁了,一直游手好闲没正经上过班,手里的几个钱全都来自父母,以及让父母从她这个妹妹手里抢,骗。
这对父母也一直认为只要儿子结婚了就会上进,就能让他们享清福。
所以为了给儿子娶老婆,就以母亲病危的的理由把她骗了回来,意图把她卖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换取给儿子娶老婆的彩礼。
方柔动了动被绑着导致血液不通,开始麻木的手脚,心中的怨恨更加深。
“小柔。”木制的老旧房门被打开。
哭红了眼的母亲端着一碗米粥走了进来。
透过还没有合上的房门,方柔看到了客厅里用怨恨目光看着她的两只“野兽”。
方母关上房门,来到床边,担忧地看着方柔,“快起来吃点东西。”
方柔讽刺一笑,“你眼睛哭瞎了?看不见我被绑着?”
“你怎么说话的?没良心的东西,你去村里看看,谁会像你一样骂自己妈的!”刚才在外面还一脸怯懦的方母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恶狠狠地盯着方柔。
方柔顶着方母吃人的目光,脸上带着厌恶,“村里也没有母亲和你一样恶毒!”
这个村里重男轻女的人家不少,但从来没有直接把女儿推入火坑的。
四十多岁,死了三个老婆,留下八个孩子的邋遢老男人!
想到这里,方柔胸口的恨意压都压不住,她死死盯着方母,一字一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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