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花牵着马颈上的鬃毛,带着它踏过地上那几人,转身朝着望月楼外走去。
小八趁人不注意,从蔷花肩膀上溜下来,跑回房间拿东西。
它们还有好些东西拿出来没有收回去呢,哪能便宜了别人。
蔷花轻易甩了身后跟着的人,将马收进世界碎片中,然后与换了橘猫皮子的小八在偏僻处汇合。
长渡也换了一身皮子,变成了翠绿细长蛇挂在蔷花脖子上,首尾打结,看上去像极了一样造型别致的首饰。
望月楼外面路边茶摊子,蔷花要了一碗茶,又从边上卖包子的铺子买了两个肉包子,边吃边看着乱起来的街道。
被她打过的人受伤程度都不轻,皮开肉绽不说,骨头也有不少损伤,日后遇着阴雨天气,少不得钻心地疼。
蔷花摸着下巴琢磨,这样的“天气预报”是不是可以多来几个。
“不怕她们查到彰家村去吗?”青鸟从小窝里探出头,啄了一口肉包子小声地说。
蔷花探出神识挡住他人窥探地视线和声音,“我行走在外,从来不用真实身份,且这又不是现代,信息数据时代,在这个世界,这点隐藏手段我还是有的。”
这种喜欢玩九族消消乐的时代,若她在外用真实身份,以她的行事作风,九族可就是在刀尖上起舞了。
这也是她死活不愿意考个一官半职的原因。
只可惜,她不好直接和彰族长他们说,不然她们哪敢用看不成器子孙的眼神看着她?
估计恨不得把她拴在家里,两刻钟看不到她,都得满村找她,生怕她外出作妖。
各家的仆从来来回回地在街道上搜寻打自家主子的人,却无一例外地绕过了蔷花。
在茶摊子上坐够之后,蔷花又大摇大摆地回了望月楼。
回到房间,一位身着青衣长袍的女子正杵在窗户边看着各处街道的乱象。
“你们望月楼的人,可以随意进客人房间?”蔷花走到窗户边,往下探头。
青袍女子轻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蔷花瞥了她一眼,将小八抱在手上暖手,“若想找我麻烦,你就不该是一个人在房间里。”
“且,并非我自大,你们就算加起来都不可能打过我。”
青袍女子闻言顿了顿,“客人可给我望月楼找了许多麻烦呐。”
“受着吧,毕竟你望月楼收费不便宜。”蔷花说。
青袍女子一噎,她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没有丝毫愧疚或者惧怕之心。
“你还敢回来,就不怕那晋国公府的女郎君再回来这里找你麻烦?”
“我怕什么。”蔷花平静的说。
扯过边上的炭盆放到脚边,夹了几块炙热的炭火放进桌子上的茶炉之中。
像这样一夜价格高昂的厢房,各种东西都是有的,就连桌上的泡茶的山泉水都是每天该有的份例。
粗粗舀了一茶壶水,将一旁的茶叶也丢了进去,随意盖好盖子,等着茶汤出壶。
青袍女子看不下去了,“你会不会泡茶?”
“我不会,你来。”蔷花也干脆。
青袍女子又是一噎,你知道什么人才有机会喝她泡的茶吗?!
犹豫了一会,青袍女子还是将正煮着的茶倒了,重新烧水泡茶。
一举一动行云流水,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不过蔷花并没有欣赏的心思,而是抱着橘猫往靠几上一靠,打了一个哈欠,看着窗外又开始飘到飞雪出神。
青袍女子将泡好的茶推到她面前,“我叫临云霄,女郎怎么称呼?”
蔷花撸了撸橘猫的脑袋,当着青袍女子的面略微一会想,“姓花,名大钱。”
“花大钱……”临云霄抽了抽嘴角,倒是和登记的名字对上了,可是你刚才犹豫了吧?是忘记自己名字在回想吧?
当着别人的面,你说谎都不带掩饰一下的吗?!
临云霄被这一番打岔险些忘记了自己来做什么的,定了定神,问道:“花……女郎,你来国都所为何事?”
蔷花歪头看了她一眼,“国都是闲人不能来的地方吗?”
临云霄摇头,自然不是。
“那你就当我来看看国都风景的。”蔷花说。
临云霄不信,“可你不像是普通人,毕竟普通人可不会明知道对方是晋国公府的女郎君还敢下手。”
甚至差点废了那人。
“那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蔷花不反驳。
临云霄又是一噎,抬眼打量她怀里抱着的狸奴,又看向她腰间一个似瓷非瓷,似玉非玉的小篓子里冒出头打量她的鸟头,最后落在她脖子上那如青玉的项圈首饰上。
若是她没有看错,那应该是一条青蛇。
可她住进来的时候,不管是楼里的管事还是伙计都说,她带的是一只黄皮耗子和白貂……
难不成这人有特殊的驯兽技巧?
临云霄想了想,这也是一门手艺,有可取之处……
只不过这人看似平和,可几句话下来,从骨子里到头发丝都是疏离,这样的人哪里会甘愿待在他人手下做事?
嗯?等等……
临云霄看着自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