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花找了一个宽口罐子打了水,将青鸟放了进去。

轻触它的鱼尾,并没有黏腻的黏液,反倒是如同触碰到了寒冰。

它似乎不太喜欢别人触碰它的鱼尾,向后躲了躲,可微微移动,鳞片就划破了手套,两指腹划开一道小口子,鲜血直流。

她要是再用力一些,说不定能把手指给削了去。

银丝手套好歹也是低阶防御服饰,竟然这么没有抵抗力,这家伙的危险程度还得往上提一提。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青鸟有些愧疚,“不过你放心,我鳞片没毒……”

蔷花没说话,将手指放在流水下冲了冲,擦干净手,拿出药膏涂上。

“是没毒,只是流血不止,伤口不易愈合。”

“……嘿嘿。”青鸟干笑两声。

蔷花换了几种上等的疗伤药物才将指腹的伤口止血。

提醒它,“别把坛子划破了,不然你以后就只能在地上爬着走。”

“哦哦哦。”青鸟连连点头,似乎察觉到她要带着自己,变得更加乖巧了,“你想听临凰国皇室的事情打发时间吗?我知道不少呢。”

虽然现在没什么人和它聊外面的事情了,但是以前熟人还多的时候,它八卦听的不少呢。

男人女人都一样,有了权势就想追逐点刺激的。

争权夺利从来不是男人的专属,临凰国的女人们争夺起那尊崇的位置来也丝毫不手软。

且因为种种原因,临凰国的女人对身处高位都有着强大的执念,所以产生的八卦和消息就算是三天三夜不停歇也说不完。

“你说来听听。”蔷花随口说道。

“你不知道吧?

临凰国建国五百多年,中间还换了一姓做女皇,不过那人命不好,连我都……”没见过……

青鸟打了个磕,“……没见过那么蠢的,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一片森林,甘愿洗手做羹伺候男人,结果被所有朝臣联手赶下台……”

“那男人本就心思不正,见那女皇一无所有后,当即投入了别的女人的怀抱……

不过这段记录实在太让临凰国知情人觉得屈辱了,直接都抹掉了,不准记录下来。”

“隔壁两个国家几百年前其实都是一家嘞。

只不过临凰国这块土地不讲道理,他们接受不了,所以便往外扩张自己的领土……”

“巴拉巴拉……”

青鸟说的十分起劲。

一开始小八和长渡还有意见,可一起八卦比请客吃饭还容易拉进感情,听着听着,两个家伙就不自觉的开始追问青鸟后来如何了。

青鸟闲了许久的嘴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声音悦耳,内容就不好说了。

小八和长渡也各有各的小八卦,互相分享,三个家伙头挨头,说着说着就发出或奸诈或猥琐的笑声。

甚至还嫌弃蔷花在碍事,打扰他们聊八卦,长渡还丢了两块灵石打发她自己玩。

蔷花:“……”

……

行商队伍中受了风寒的几人终于好了。

行商领队交了最后的三成借宿银钱,带着队伍再次启程。

出了村子口,那领队回头望了望彰家村,心中还有些不舍。

彰族长家。

给借宿的人家分了银钱,彰族长挥挥手,让大家各自散去,趁着如今天气好了些,赶紧把家里少了的东西补上,就比如用去的柴火等。

随后又带着大女儿大孙女在村子里巡查,看看有没有哪家的屋子需要检修的。

一个村都是一家血脉,彰族长自然会比其他村的村长上心些。

彰兴元看着不远处的雪地里冒出来的黑色头颅,转头看向彰族长,“姥,我有点事。”

彰族长也看到了那朝这里挤眉弄眼的人,“李春林家的?你怎么和她扯上了?”

彰兴元背对着那人,冲着彰族长和彰明风说,“李春林那老货一天天的尽找我们村麻烦,被吓的不敢断河水她就暗地里做小动作。

前两天她这小女儿跟我抱怨,说是她娘又要让她代她几个姐姐去服徭役……”

听到徭役二字,彰族长眉心一皱,“这李春林的小儿子不是她亲生的吧?怎么尽逮着她一个人使唤?”

彰兴元憨憨笑了笑,“大概因为她比较不服管教吧?”

丝毫不提自己是怎么唆使对方反抗李春林的。

彰明风倒是看出了女儿的小心思,点了点她,“要么把她坑死,要么别让她知道你的小心思。”

彰兴元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心里有数,我跟她走走,看看她说什么,回头我有件事情想和您和姥商量。”

“什么事?”

彰兴元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抿了抿唇,“我不想一辈子后背朝天在地里刨食,也不想后辈子嗣过这样的生活,高门权贵为何不可有姓彰的?甚至那高位……”

彰族长和彰明风脸色一变,想说些什么,又顾及这是在外面。

彰兴元见姥和娘都被她的话笑到了,立马恢复嬉皮笑脸地模样,“嘿嘿,您俩好好想想嘛,我见李五去了。”

说话间就已经溜出去了几丈远。

远处等候的李五立马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