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大地复春。
蔷花把草屋拆了,在更远一些的地方重新建了个棚子。
春天来了,她也就没有再加什么草帘子之类的。
原本的草屋地上遗留了不少粮食,天气一暖和,立马生根发芽,不过没等它们长成,就被食草动物吃进了肚子里。
将这块地重新翻过再踏平,铺上碎石子,就再也没有他人停留过的痕迹了。
蔷花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架着青棚“驴车”,带着黑熊皮子的小八去指定地点收取庄园上供的粮食,顺便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在打仗。
蔷花从树林里钻出来,正好遇到一支原地休息的商队。
见她出现,队伍中所有人立马露出警惕的表情,等察觉到来人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之后,一些人脸上的警惕立马去了些,但不少人的手还是放在腰间的刀具上,神态警惕。
商队休息的地方到没有说前不着春后不着店,一个皮肤白皙,容貌清秀的女人从山里冒出来,实在让人不得不提起心。
他们是走商的老手了,经验告诉他们,荒郊野外遇到老人小孩和女人都要警惕些,难保他们不是什么匪徒的探子,之前连年战争,不少百姓迫不得已落草为寇,更是要小心些。
等看着对方架着驴车从边上走过,众人仔细一打量,对方身上的衣服毫无补丁,看起来像是新做的一样,而且衣服质地像极了如今贵族们之间流行的,价值千金的白色棉布。
那棉布的娇贵程度也不比丝绸差,可眼前这个女人却一点都不珍惜,他们可是看到了她的裤脚已经被山林中荆棘刮出了线头,上面还沾了不少草籽!
等人离的近了些,他们凑近了看,很确定对方身上穿的就是价值千金的棉布!
看到这里,懂行的人痛心疾首,看那人的眼神都带上了暴殄天物的谴责!
无形之间,众人对她的警惕又去了几分。
这人日子过得这般好,也不像是是匪徒的样子,如果匪徒能过这种日子,那他们也愿意!
听说战争起的时候,不少高门显贵都进了自家坞堡内避难,想来这人应该也是山内坞堡出来的人吧?
也不知道这山林中坞堡有没有货物要出售,或者想要购买什么新鲜物件……
蔷花察觉到商队中有人盯着自己看,于是转过头去看向他们。
那群人立马把目光移开,看天看地。
蔷花停了下来,朝着他们打量了一会,看的他们身心不由地高度警惕起来,眼看有人想开口吆喝她,不等他们开口,她就扭头架着驴车朝着队伍的领头人过去。
这支商队的领头人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至于为什么确定这人是领头人,主要也是因为这人穿着比其他人体面。
一身半旧但没有补丁的青色长袍和其他人打满补丁的暗色短打区分开来,周身气质看起来更像是个读书人。
领头人见那山里出来的女子朝自己过来,立马正了正脸色,想听听这人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到了跟前,蔷花顿了顿,借着驴车有棚子遮挡,从里面拿出一把彩色透明包装的糖果来,伸手递给那领头人。
一时兴起,她也没准备什么打探消息用的东西。
那领头人呆愣一会,神色莫名的伸手接过,等看清了手中那五颜六色的包装纸之后,眼睛一亮。
他立马抬头看向蔷花,眼里透露着渴望:这是什么东西?还有吗?
蔷花看懂了,但没解释,只做看不到,问:“先生怎么称呼?”
中年男人立马笑意上脸,“诶”了一声,谦虚地摆摆手,“当不得姑娘一声先生,在下是这商队的一名管事,姑娘唤在下一声刘管事就成。”
蔷花一笑,“刘管事,你们商队走南闯北,相比他人对外面的事情了解的更清楚,我就是想问问,这外面还打仗吗?”
说完又递了一把糖果过去。
这事跟商队无关,看在对方给的这新鲜物的份上,刘管事也乐的和对方说说外面的情况。
接过了对方手里那色彩缤纷的东西,一股香甜味传入鼻孔,刘管事暗地里捏了捏,梆硬,但他寻着味猜测,这应该是入口的东西。
不管何时,吃食总是受欢迎的。
他让边上的人收起来,然后对她笑道:“倒是还有一些顽固的人还在抵抗,不过都不成气候,也打不到这边来。”
“那如今谁赢了?”蔷花好奇地问道。
钟欢成长的环境一直都是围绕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即使后来逃跑,也是在山里如同野人一般生活了几年,她根本见识不到外面的世界,所以记忆里也没什么关于外界的事情。
刘管事抚着自己的胡子一笑,“自然是赢国!”
看那样子与有荣焉。
蔷花笑道,“看来刘管事是赢国人。”
刘管事骄傲脸,那可不,也因着他是赢国人,如今走在其他国家的土地上也畅通无阻,哪里像之前一样,还得去掉几层皮才行。
“如今各地百姓已恢复生息,赢国也正是用人之际,姑娘与……”刘管事顿了顿,看这姑娘的气质不像是什么仆人,更像是隐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