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美之将寝宫中所有的物件都砸了个稀巴烂,这才稍稍出了口气。
她这个父亲如今越发不是个东西了,非但对她没有当臣子的自觉,还一再地管着她的私事,实在是可恶至极。
“迟早我要杀了这个老匹夫。”
听到当朝太后恨声地说要弑父,在场听到的几个亲信都低垂着脑袋,装做没有听到,这个时候没有人敢上前劝太后息怒,近些年来,太后的脾气越发见长,她们都是避之惟恐不及。
好一会儿,祈美之这才收起愤怒的表情,让人把一地狼籍收拾干净。
“宣摄政王妃进宫觐见。”
没有萧明章保驾护航,顾德音哪怕当上摄政王妃,同样连跟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她要找回她当朝太后的威仪,那就要好好在顾德音面前耍一次威风,等萧明章的死讯传回来之后,她第一个就要拿顾德音来祭旗,出一出当年那口恶气。
顾德音收到了祈美之宣她进宫的口谕,只冷冷地回了一句。
“烦请公公回去禀报太后,本王妃事务繁忙,最近没有空闲时间进宫,还请太后为前线的将士考虑,收回成命。”
那宣旨的太监正想要趾高气昂地说一通威胁的话,哪知道顾德音直接唤人送客,没给他发挥的余地。
祈美之听到这内侍回来,加油添醋地说了一番顾德音抗指不尊的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直接就发懿旨申斥顾德音,非但如此,她还要降罪于顾德音,她就不信折不弯她的腰。
宫里的人再一次到了摄政王府,那宣旨的太监这回一进来就要绑了顾德音去受罚。
顾德音早就料到祈美之一回来肯定要生事,这些都是她惯用的手法,低级而无趣。
她也不跟这群人废话,直接掏出萧明章临出征前给她的腰牌。
“这是王爷的腰牌,见此牌有如见王爷,尔等敢在此造次?王爷还没有死呢。”
那宣旨的太监以及他带来的一众内侍,顿时忌惮地退后两步,这天下明面上是小皇帝的,但掌握实权的则是萧明章。
前方战事吃紧,确实还没有摄政王战死沙场的报信,等摄政王回来,他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太后也未必能保得住他们。
这么一想,他们当即改了一副面孔,语气和软了不少,但太后的懿旨在此,他们也是按旨办事,还请顾德音通融一二,进宫跟太后说清楚误会,别让他们难做。
顾德音还没有说话,元嘉公主就走了进来,伸手直接拿过这群人手里的懿旨,看了两眼,就冷笑一声丢回这些人的怀里。
她没有理会这群伥鬼,而是转头看向顾德音。
“嫂嫂,您别理会他们,这事我去跟她说清楚。”
顾德音乐得不用跟祈美之会面,不过她还是颇为担心元嘉公主。
“公主,宫里不比外面,万一真有什么事,只怕……”
元嘉公主轻按顾德音的手,“嫂嫂,我在宫里也不是没有势力的,这点你放心,她祈美之还不敢公然要了我这条命。”
顾德音闻言,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她对皇宫不熟悉,所以她是不会应召的,但元嘉公主跟她不同,她本就是皇家公主,根基自是比她深。
“公主,小心。”
元嘉公主点了点头,然后抄起那道懿旨,直接就往宫里而去。
祈美之正听着小曲吃着西域来的葡萄,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心里却在盘算着等顾德音押到后,她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刑罚,既让她痛又有苦说不出。
只要一想到顾德音的哀号声,她就忍不住心情舒畅地笑出声来。
正想得美时,就看到元嘉公主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不等她发怒,一件东西就朝自己砸来,她尖叫一声,避之不及,被那东西砸中,顿时疼得眼泪在打转。
“元嘉,你疯了?”
她恶狠狠地怒瞪向这一向讨厌的小姑子。
元嘉公主冷笑道,“祈太后,你好大的威风啊,都把这威风耍到了摄政王府?”
祈美之这时才看到那砸中她掉到地上的东西,正是她颁下的懿旨,这一看不得了,她顿时怒火中烧。
“元嘉,你可知我可以治你一个不敬之罪?我是太后,你不过是个公主而已。”
论等级论身份,也轮不到一个公主到她面前叫嚣。
元嘉公主微挑眉,施施然地坐了下来,她斜睨着祈美之。
“太后,你想要治本宫的罪,怕是不行,现下本宫是监国公主,等我王兄回来,解了我的职务,你再治我的罪也不迟,不然我们就拿到朝堂上辩一辩,看谁有道理?”
祈美之气得脸都扭曲了,她指着元嘉公主怒道,“你!”
她儿子还没有亲政,朝政大权都还在萧明章的手中,连带她这个亲娘也权力受限,实在是可恶至极。
元嘉公主不客气地拨开她的手,“好歹是太后,别做出让人鄙视的事情,我言尽于此,望太后好自为之。”
说完,她更不客气地转身就走,只留下祈美之气得在风中凌乱,最后只能把气撒在那几个内侍的身上,命人拖他们出去打三十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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