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相大师面色凝重,急忙运功抵御,却未料对方功力深厚,“混元功”早已大成,他抵挡不住,被老人震退数步。
顾长明见状,连忙闪身上前,右手一粘,稳稳地托住了通相大师的背心,几个回旋之后卸去力道,才将他轻轻地放在地上。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通相大师合掌回礼,随后默默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白发银须的老人眯起眼睛,紧盯顾长明,尖声问道:
“你没中毒?!”
顾长明淡然一笑,回应道:
“承蒙厚爱。”
“呵。”
银须老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他转过头去,不再多言,倒是身后之人,上前一步,阴阳怪调地说着:
“贵妃有令,命咱家等带顾长明回京受审。”
回京?
受审?
此言一出,气氛凝重三分,这毫不客气的话,令红梅山庄的众人气愤不已。
“你说走就走?你个没卵的阉货!要带我们的顾爷走!是不是得先问问我武爷手里的这柄刀,同意不同意?!”
武三思横迈一步,急赤白咧地冲他们直嚷嚷,“蹭”地一下亮出了手中的兵刃,长刀出鞘,寒光闪烁。
见武三思出手,他身后的红梅山庄的其他弟子也紧随其后,气势汹汹地向前逼近,手中兵器纷纷出鞘。
一时间,场中的空气紧张得几乎要凝固住。
“出言不逊,掌嘴。”
只听银须老人阴鸷地笑了一声,一掌挥出,“啪”地一声,武三思便被一股无形中的力量击中,摔倒在地。
他的脸颊瞬间肿得老高,一口鲜血喷出,狠狠一吐,竟吐出了三颗牙来。他瘫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众人见此情形,气焰顿时收敛了不少,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哟。”
银须老人身后的那位公公掩着唇“咯咯咯”地轻笑起来:
“怎么就瘫成了一只烂驴了?”
他的声音犹如冰冷的刀锋,划过人们的心头。
只听他尖酸刻薄地讽刺道:
“咱家劝你们啊,也不要轻举妄动。不然,这刀剑可不长眼睛哩。”
他话音刚落,随即,寒光一闪,便见一众黑甲军如同幽灵般从寺中各处浩浩荡荡地奔涌而出。
他们身披轻甲,手持利箭,盾牌在前,形成了一个铁壁铜墙,将圆通殿紧紧包围。箭矢凛凛,一触即发的气势,让人心头一紧,仿佛下一刻就是箭雨倾泻,将这圆通殿射成一个筛子。
“真是好算计!”
我站在人群后,眯起眼,眼神中透出一丝冷意。
我略微地估算了一下时辰,想来这群人自天明时辰便已在山顶附近埋伏好了,就等着接到那女子的信号,然后破寺而入。
现下看来,若非我当初跟着那名女子,当即拐了小径径直往后山奔去,不然,此刻恐怕还在山顶上与这群人激战不休呢。
想到此,我心中暗暗有些庆幸。
“顾庄主,请吧。”
尖锐的声音又在黑甲军的身后响起。
但圆通殿内,顾长明没有动,我也没有动。
我敛着眸,神色复杂地看向那坐在竹椅上的银须老人,心中的怨愤之情到达顶点。
原来那日在自雨亭上,我隐约透过珠帘看见的那位坐在竹椅上的瘸腿公公,就是庐山月。
袖中的小箭已滑入掌心,我悄悄地后退了半步,后腿蓄力。
只要顾长明一出手,我便紧随其上,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誓要将庐山公公斩杀于圆通殿外!
殿内杀机凝聚,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突然,黑甲军中传来了一阵骚动。
“喂,你踩我脚了。”
“呵,谁踩你脚了?”
“就是你!我刚刚看见你拿左脚踩我的右脚了。”
“胡说,我分明是拿右脚踩你的左脚,什么时候用左脚踩你的右脚了?”
“你放屁!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你是拿左脚踩的我的右脚的,什么时候变成用右脚踩我的左脚了?!”
“你才放屁!你信不信,我现下不光能踩你,我还能砍了你!”
“我不信,你有种,你来啊!”
“来就来!”
说着,黑甲军中有两个铁憨憨“蹭”地一声就扔下了弓箭,拔出佩刀,就朝对方砍了上去,周围的人纷纷愣住,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二人的刀就要砍上对方脖颈的那一瞬间,二人忽地默契地调转刀锋,向旁边的人袭去,没一会儿,就在黑甲军的严阵之中杀出了一个突破口。
“大宇!小宇!”
武三思瘫倒在地上,从他的那个角度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这两黑甲军的刀法赫然便是他“武家”的刀法,会如此招式的,不是大宇和小宇那俩孩子能是谁?!
只是……
他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仓惶地扭过头来,望向人群中的“我”,一双牛眼瞪得老大,如果“大宇”在外头,那方才站在他身后的那个“顾大宇”,是谁?!
他额上冷汗淋淋,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呃呃”地声音,一下子急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