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十七眯起眼睛,狠狠地瞪了晋康县主一眼。
但卢阳此刻显然在气头上,不论韦十七怎么拽,卢阳就像双腿被钉住了似的,怎么都拽不动。
韦十七扭过头去瞧,只见身边的卢阳红着一双眼,满面狰狞,牙根子咬得咯吱咯吱作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哎。”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法子,只得再次耐着性子,开口劝道:
“四郎,你若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国公府考虑啊。且不说今日是怎么出的这种事,但结局就是咱们明摆着上了晋康县主这贼婆娘的当了。现下,大姑娘还在洞里哭呢,不管怎么说,咱们得先带她回去……”
听到韦十七提到了齐大姑娘,卢阳的眸光微微一闪,他这才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卢阳别过脸去,僵硬地解下了自己的披褂,一步一沉地就欲向石洞的方向走去。
韦十七看着卢阳的这副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默默地没有吭声,悄悄地解下了自己的披褂……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却不料,这两人刚一转头,便见从人群后信步走来了两个婀娜的身影,令他们蓦然怔住。
“你怎么在这儿?!”
晋康县主一声冷喝。
“呵。”
我轻轻一笑,顿了顿,望向她,问道:
“我不在这儿,敢问县主,我应该在哪?”
说着,我从人群后缓缓走了出来,伸手摘去了面上的薄纱,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你……”
晋康县主被我一呛白,瞬时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她,冷声问道:
“县主认为我此时应该蹲着石洞里哭,对吗?”
晋康县主的脸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的,她一脚踢开了腿边的太监,低声咒骂道:
“真是群废物。连个女子都能弄错。”
说完,她便甩过袖子,转身欲走。
“呵。”
我冷冷一笑,直道:
“县主不忙走。这平白无故泼来的脏水,幼贞想为自己洗一洗,还想请县主做个见证。”
我樱唇轻启,不等县主拒绝,便一步步地踱到地上的小太监身前,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他的下颚,将他的脸细细掰了过来,柔声问道:
“我想请问一下这位公公,为何认定是我齐府的大姑娘对公公您……下的黑手呢?”我声音冰冷。
“这……”
太监被我的声势震住,挣扎着向后躲,但下颚骨被我牢牢控制住,怎么都挣脱不开,只得无奈地唤道:
“好姑娘,奴才,奴才,冤枉啊!是那女子自称自己是齐府的大姑娘,奴才才认为是大姑娘对奴才下的手。”
“哦?”
我眉心微动:
“这样说起来倒是新鲜了。若是真要对公公你用强,不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才好吗?谁又会把‘我是贼’三个大字刻在自己的脑门上呢!而且听说啊,这采花贼,是最忌讳被人看见脸,知道身份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回事呢……”
我语带讥讽,眼神不自觉地往晋康县主的方向瞟,果然,她的俏脸上一片惨白,想来,那夜的教训,她还是没忘,只是……不长记性罢了。
“够了!”
晋康县主冷声喝道,她眉宇间的躁意已恨不得将我生生撕裂开来。
“呵。”
我微微一笑,忽然用力,手臂猛地一甩。
小太监没有准备,他措手不及地被我一把抡翻在地上,头“不小心”磕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咚”地一下便昏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得变故引得众人皆是一愣。
连晋康县主都忍不住插着双手,站在我的身前,冷然笑道:
“看不出来,大姑娘真是好手段,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将这事儿给化解了。”
我站起身来,望向她,微微一揖:
“县主谬赞。幼贞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罢了。”
说完,我拉过卢阳转身便欲离去。
我能感觉到在我牵着卢阳的同时,他也在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显然是后怕得紧。
我不禁一声轻笑,顺势将他的胳膊挽入自己的怀中,直到他的耳朵尖尖上飘上了一抹绯红时,我才放开他,正色说道:
“如果今日,洞中真的是我,你会如何?”
“我……我……”
卢阳拧着眉,眼神躲闪,他咬着牙,“我”了个半天也没“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涩之意。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瞧。
我知道我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终于,在沉默了半晌后,他抬起眸来,看向我,认真地问道:
“你真想知道?”
“嗯。”
我点点头,神色坚毅。
“哪怕……”
“对。”
“好,那我说。”
他紧紧地拉住我的手,捏得我有些发疼,但我没有吭声,只听他一字一顿地答复道:
“若真是你,那我定要让欺负你的人,血、债、血、偿!”
我的心中猛地一颤,轻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