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玉玄子连忙手忙脚乱地带着我和燕儿急匆匆地踏入了南侧的厢房之中。
他借着月光,蹑手蹑脚地推上房门,带着我们迅速蹲下。
我看着他略为古怪的行为,很是困惑。
正欲出声询问:
“你这是?”
却赫然在抬首的瞬间,瞥见本该空无一物的门上,此时正贴着个鬼影子,白衣飘飘,长发飘荡——
“哈哈——我发现你了哦——”
在月色的映照下,那个鬼影子在门上恣意地扭动着躯干,扭动幅度之大绝非人力所能及,其关节处更是“吱吱”作响,令我不由自主地看得呆住……
她痴痴地笑着,鬼气森森:
“嘻嘻嘻嘻——”
目光对视的那一刻,我的瞳孔蓦然收缩,血液极速向脑门上涌,整个人僵立当场,无法动弹,连心脏也仿佛停滞了一般。
这是……什么鬼东西?
若不是玉玄子及时地捂住了燕儿的嘴,她定然是要尖叫出声的。
此刻,她双眼紧闭,额上冷汗涔涔,脸色吓得如鬼魅一般苍白。
“这……这是什么东西?”
她的唇齿止不住地打着颤,发出“咯咯哒哒”的声响。
她看向玉玄子,颤声问道,眼泪几欲要奔涌而出。
“嘘……”
玉玄子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探着头不敢作声。
直到确定那道鬼影子走远了之后,他才慢慢地松开手,颓废地坐在了地上。
“道……道长,刚刚那个是……是什么东西啊……?”
燕儿泪眼汪汪地看向玉玄子,嘴唇轻颤,磕磕绊绊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哎……”
玉玄子的目光从燕儿的脸上移开,缓缓地落到了地面上,他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盯着地面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才好。
“道长……”
燕儿没了支撑,整个人软在地上,眼泪“吧哒”一声就落了下来。
玉玄子爬起身,透过门缝再次往外瞧了几瞧,屁股撅得老高,直到反复确定那道鬼影子的确已经悄然离去了之后,他才摸着光,直起身子,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
他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凉茶,豪饮上一大口,打了个嗝儿,才算是真正地舒缓过气儿来。
他扣下空已见底的杯子,凝了凝神,看向燕儿,幽幽说道:
“你们刚刚见到的影子,名为‘幽姬’……她原本,是个人……现下嘛……可不好说了……”
他犹犹豫豫地说着,听得我也不禁来了几分兴趣,不由得找了个椅子坐下,好奇地搭起话来:
“怎么不好说了?难道这‘幽姬’原本是个人,现下就不是了吗?”
我俨然笑笑。
“道长何时起,也信了这般鬼神之说?”
“这……”
听了我的话,玉玄子面露尴尬地舔着唇,直道:
“七爷教训的是!”
说完,他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也为我斟上少许,然后看向我,吞吞吐吐地反问道:
“那依七爷所见,方才那影子……可还算是个人吗?”
“嗯……”
我被他戳到痛处,不自觉地敛了笑容,沉着眉,没有吭声。
刚刚那一眼,是不是撞上鬼了……我也说不清……
没有得到我的回应,玉玄子摩挲着杯口,又饮下了一大杯。
这次他的神色飘得有些远,仿佛开始回忆着什么。只听他缓缓道来:
“两个月前,观里来了一位女香客,名为幽姬。她说……她是来上香的,但其实,是来找张老颠的。”
“哦?找张老颠?”
我眉心微动。
“对,她以为我这儿能有张老颠的踪迹,于是在观里捐了一大笔银子,住了下来,结果苦等无果,银子也快花光了,她就日日跪在我的房门前求我告知她张老颠的行踪——
可我也不知道啊,于是只好避而不见,让小童照料她的吃食。然而,没想到,在银子花光后的第三日,她却走了……听说是去附近的其他道观寻找张老颠的踪迹了,再后来便听闻她死在了路上……”
“还有这种事?”
我听了暗暗称奇。
“可不嘛,当初听说她死了,还怪令人唏嘘的,张老颠这老小子就尽不干些好事,谁知道在外面惹了什么桃花债。结果七日后,就来了这鬼影子……附近的人都说,是幽姬寻张老颠没寻着,死后不肯入轮回,在此化作了厉鬼,夜夜寻找,夜夜折腾……谁都不敢得罪她。”
“哦?”
我略一挑眉,轻声问道。
“怎么没想着给捉住看看?看到底是何人在装神弄鬼呢?”
玉玄子听了,微微一怔。
“嗨,哪里能有这样的心思呢。这婆娘夜夜问,夜夜哭,夜夜寻,附近的几家道观,都被她折磨得日不能眠,夜不能寐……连平日里烧香都要当心别一不留神儿将自家的观给烧了去……谁又能想去捉她呢?再说——
这若是鬼还好,若真是人,就这诡异的身法,能不能捉住,能不能打得过,都两说呢,我们啊,能躲一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