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嗒嗒”的马蹄声逼近,一声娇喝声突然从球场的方向传了过来!
“喂,你就是齐府的大姑娘齐幼贞吗?”
真是好不客气的语气,我正准备上马的身形滞了下来。
我抬起头,顺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位艳色逼人的红衣少女正策马疾驰而来。
她骑在马上,气定神闲地盯着我瞧,脸上挂着张扬的笑容,亮晶晶的眸子里还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
我未答话,玉儿在我身旁悄声说道。
“大姑娘,这位便是晋康县主了。”
晋康县主,红缨球会的主人。
我略一沉吟,一时间摸不清楚这位县主的来意,只得温吞吞地回了个礼,恭恭敬敬地答道:
“回县主的话,我就是齐幼贞。”
那女子看着我恭敬的模样,倒是不太买账,她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轻扬起下颚,续问道:
“你,会骑马吗?”
我会吗?
我摸了摸白玉色的小马驹,它在我的手心里亲切地打着鼻息。
像是感受到了来自小马驹的战意,县主胯下的马儿也开始躁动起来。
“上马,与我比上一场,赢了,这柄金球杆就是你的,输了,长安仙君卢四郎卢阳就是我的,你可敢吗?”
县主一面勒紧缰绳,安抚着她的马儿,一面扬着眉,挑衅地看着我。
我可敢吗?
我当然敢啊!我为什么不敢?
稳赚不赔的买卖,反正卢四郎也不是我的。
我估摸着现下鲁国公府想要退亲的事应该还没有提上日程,所以长安城的贵女们怕是还以为是我偷摘了这朵花。
哪里知道这朵花他想法多得很呢!
想到此,我略一沉吟,真是有便宜不赚,乌龟王八蛋,正好本姑娘囊中羞涩,那柄金球杆看着闪闪发亮,应值不少银子,如此好事,我怎么能放过!
于是,我单腿蹬着马蹬子,麻利地翻身上了马,像是生怕她赖账似的,吁着马就跳进了球场,只留下晋康县主愣在了当场。
球场上,跑马,追杆,直击球门,这场球赢得毫无悬念。
具体来说,是从我跳上马,进入球场,与二姑娘和之前的杜姑娘及其他的几位贵女们组成小分队进行对抗赛开始,我就如鱼得水般大杀四方,没有一点悬念的赢了。
这一刻,我觉得我似乎生来就应该是在马背上的,内心里豪情万丈,原来肆意洒脱,竟是这般的滋味,我不由得痴了。
等我放纵够了,方才想起了之前的赌注,便开始不紧不慢地吁着马,打算上前去向县主讨要我的彩头。
“你!”
晋康此时正坐在马上,数落着自己的小团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看着我骑马吁了过来,咬着牙没有吭声,往后退了半步,攥紧了自己的金球杆。
我也并不言语,就这样瞧着她,并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这么多人看着,晋康县主的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她狠狠地咬着唇,盯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呵,齐家大姑娘真是好歹毒的心思!还不退下!”
我不禁有些无语了。
我怎么就歹毒了呢?说比的是你,说给彩头的也是你……输了还要让我退下……
我不想搭理她,僵持在这里。
二姑娘看这情形,也吁着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有些担心地看着我,轻轻地拽了拽我的衣袖。
我知道二姑娘的意思,想让我见好就收,毕竟是县主,多少给留点面子,可是……那可是金子呀!
我的屋里都要穷得揭不开锅了……谁还管得了这些呢……
县主斜眼儿瞅了眼二姑娘识相的模样,勾起唇来笑了笑,拿着自己的金球杆,掉转了马头,转身就想走。
我的金子!
我一着急扯开了二姑娘的手,纵马追了上去,拦在了县主马头的方向。
等反应过来时,我和她都有些尴尬。
这下好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看着县主满脸不耐烦地神情,不由得有些紧张,于是不慌不忙地向她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垂下头来,有礼地问道:
“县主,可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忘记?本县主没有什么能忘的事情。”
县主倚在马上,皮笑肉不笑地回复着,挑着眉,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瞧着我,眼神像是在看个死人。
这是铁了心思要赖账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偏过马头,走上前了几步,歪着头看着她,轻声说道:
“县主以长安仙君卢四郎卢阳为赌,以金球杆为彩头,如今输了,这彩头说赖就赖了,倒是无妨,只是这卢四郎,县主回头要是见了还是要主动回避些才好,毕竟是臣女的郎君,县主这般垂涎,传出去多少是有些难听了。”
“你!”
县主听了我的话,在马背上气得咬牙切齿的,俏脸上更是胀得一片绯红。
“给我闭好你的嘴!”
她咬着牙狠狠地看着我,甩过袖子,反手将她的金球杆“咚”的一声扔在了地上,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