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真是奇怪,做错了事的人反倒理直气壮。
陈珏他们几个刚要发作,却见夏成安先也不开口:“你们先出去吧,来我叫你们的时候再进来。”
“憨子,这!”
陈珏有些不理解,只得到夏成安一个坚定的眼神。
他倒不是怕了这些人,主要是好奇他们能如何解决这件事。
陈珏不再纠结,带着其他人出去:“憨子,咱们就在门口等着,如果有事嚷嚷一声就行。”
孙千尺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才不情不愿的跟着离开。
卢远将门关上,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三人。
二人挤出一丝殷勤的笑容:“大人,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
为表歉意,我们愿花十万两,给您和公主作为新婚贺礼!”
虽然想过他们会花钱避灾,可没想到居然在门口。
“本官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们一年贪个上百万,结果就想用十万两来打发我。
我看你们这个诚意,似乎也没有多真诚嘛!”
自己查的还只是三年内的账呢,要是再往久远一点,还不知道这些人贪了多少。
别说是十万,便是几十万,他也觉得不够,上百万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卢远眉头紧促,但心里却燃起了一阵小火苗。
他嫌少,那就说明花钱避灾这个方法可行。
他连忙追加筹码:“大人放心,这十万不过是个开胃小菜。
再过两个月,下官便要外放,到时候侍郎位子一空,咱们也可举荐您来坐上一坐。”
“我呸!你们疯了还是老子疯了?
拜托,我现在可是尚书哎,户部的老大,谁稀罕你那侍郎之位?”
况且,朝廷的官位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来当家作主了,想给谁就给谁呗?
垄断的日子过习惯了,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给两个人略微汗颜,还是丁伟耐着性子:“大人,您现在只是代理尚书。
以您的年龄还是资历,或是其他方面,在这个位置上是注定做不了的。”
“所以你们便笃定、以我现在的年龄和资历,就一定能坐上户部侍郎?”夏成安玩味十足的打量着他们。
两个人殷勤的笑着:“这件事跟大伙商量一下,到时候齐心协力,也就将你捧上去了。”
果然啊,又想搞逼迫这一套。
这些世家同气连枝,在某些事情上目标一致,难怪陈坤会头疼呢。
夏成安摇头感慨:“各位大人还真是好本事,天子的朝廷,居然能让朝臣当家做主了。”
“哎,大人请慎言啊!”
看下陈安那副本以所思的样子,反正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也没啥好隐瞒的了。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人才呀,花点小钱就能解决的事情,何苦要费心劳神呢?
都在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要互相折磨呢?”
卢远也跟着笑意昂扬的符合:“是啊,咱们日后就是同僚了。
只要这件事大人愿意帮着翻篇,咱们以后便是好友,什么事情都能互相帮衬。
人多力量大嘛,咱们毕竟这么多人,陛下若真的要深究,总不能将半个朝廷都杀光呗?
反倒是您啊,如果执迷不悟,非要与半个朝廷为伍,到时候能讨得了什么好处呢?”
他阴鸷的笑一笑:“您说是吧,大人?”
长期以来,他们一直都仗着人多齐心的优势,故意给皇上施压。
这也是他们嚣张的资本。
这话暗藏的危险之意,夏成安倒也听得明白。
直觉到嘴边的茶索然无味,毫不犹豫的便往他身上一泼:“对你奶奶个头!”
“真把我当傻子糊弄呢?”
“在朝为官者,不该是为国忧民。你们倒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算计的明明白白,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些无耻之言。
说实话,你们真叫人恶心,便是回家种地都是在侮辱农民。
还世家出身呢,以为有多高贵似的,结果都是一些烂泥糊不上墙的玩意!”
冒着烟的茶水烫在肌肤上,卢远叽里呱啦的乱叫。
旁边的丁远愤怒道:“大人,我等已经拿出了诚意,您需要得寸进尺!”
“以狗屁的诚意!”
夏成安根本不屑一顾,“老子把话放在这儿,你们这几年贪了多少,全部都给我原封不动的送到户部来。
要是少了一个子,我不建议再去查查粮食,我看你们背地里的龌龊,够当够你们喝几壶的!”
反正银子都贪了,粮食还会少吗?
两个人顿时脸色一变,确实被吓得不轻。
“你!”
“你什么你,我也不要你们多的,凑个整就给个六百万吧。
要是明天早上我借不到钱,那我可就要带着兄弟们去查粮食了~”
他悠然的起身,随即推门,大不留心而去。
丁伟气的火冒三丈:“夏成安,你简直太过分了!”
卢远也跟着愤愤不平道:“你这是一条绝路,走到死有你后悔的!”
夏成安根本不理会两人的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