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不服气,甚至还有些郁闷。
“那又如何,咱们又不是拿大头的,凭什么要一家承担后果?”
这话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年过半百,还要被那些人擦屁股,他们凭什么呀?
张延瑞也一股脑热:“老夫今日四处奔波,颜面尽失,那些人却不闻不问。
即使如此,那老夫也不管了,要死大伙一块死!”
出了这种事,哪怕是假把式的,来家里安慰安慰打听,情况也好。
可家里冷清的很,那些人不闻不问,好像与此事无关似的,或者说生怕受到牵连,居然还有意疏远他们。
那些人不讲良心,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干嘛要唯唯诺诺?
今夜风云变幻,狂风呼啸,便注定了不寻常。
清晨,夏成安迷糊醒来,昨日醉酒后的痛快代价便是头晕目眩。
没办法,三勒浆的后劲太大了。
只要一喝醉,身体免不了一番折腾。
祥子送来一碗小米粥,夏成安喝过之后,才觉得为了爷舒坦了些。
不多时,王德发走进来:少爷丁家和卢家来人了。”
夏成安顺势往外看了看,“这才几个点啊,咱们还没到营业时间吧?”
他们私房菜一般都是下午营业的。
王德发摇头:“还没呢!”
“那就让他们等着呗,到了营业时间再说。”
穿戴好衣服之后,夏成安做了一套舒展运动,随后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两天他简直不要太快活。
“走吧,去西山看看,躲着点儿那些瘟神。”
刚走两步,他回头:“祥子,你去跑一趟,把陈珏,秦岚和孙千尺他们叫过来。”
不多时,三人晃悠着身子而来,表情上多少带点儿痛苦。
喝酒一时爽,酒后火葬场。
这种滋味,确实是不太好受。
陈珏敲了敲脑袋,苦大仇深般:“憨子,大早上的,你把咱们叫起来干啥?”
“当然是有事呗!”夏成安无奈:“哥们现在手头事务繁忙,你们也别想着,会闲出毛病的。”
“你是指新工厂?”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看着陈珏:“尤其是你啊,除岳父大人之外,新工厂你占大头。
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上些心,有些东西还是学着点吧,别天天就知道坐享其成。
万一哪天我死了,你什么都不会,那不完犊子了?
做人还是要讲良心,我出主意你出力,这才叫公平公正!”
陈珏略显尴尬的抓着脑袋:“憨子,你知道的,清月有了身子,最近脾气不大行,我得陪着他,讨他欢心。
再过些时日就是婚礼,总得准备充分才是,这些也是要花心思的。”
虽然他和李清月的婚事挺匆忙的,可是他想要给她最好的,也是让老丈人家放心把女儿交给自己。
夏成安撇撇嘴,“真是服了你了,让你办事儿,你就有千万种借口。”
他也懒得计较,随即看一下孙千尺:“还有你,之前在我这蹭的股份,钱还没给呢。
再不给的话,这香饽饽我就收回来了。
天天跟着我混吃混喝,还欠着欠哪的。也得亏咱是兄弟,放到其他生意人身上,指不定得训你一顿呢。
只想赚钱不想投资,这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孙千尺也有些尴尬,只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憨子,我能不能先给你一半啊,咱们家手头也不是很宽裕。
一次性拿那么多钱,我得还是挺为难的……”
“实在不行,到时候就从分红里扣!”
夏成安撇撇嘴,“算了,你们这一个二个的,表面过的体面,实际上比我还穷呢。”
说实话,他也不是缺这点钱,但如果别人赖着不给,那就是两码事了。
秦岚眼巴巴的望着他,有些难以启齿:“大哥,我……我好说歹说才从我爹那儿捞了五千两。
要不我和孙千尺一样,也从分红里扣呗?
“你知道的,家里公主管的严。之前我跟他提了做生意,结果被好一通数落,给我的自尊心差点都着了。
也得是我爹深明大义,费了些心思偷偷给我凑出来的,否则这五千两都没有呢。”
他姐姐一脸哀怨,却又无可奈何。
“我勒个逗,你是不把哥们当人看啊?咋好意思开口啊!”
夏成安气呼呼的:“你可知西山煤矿一天能盈利多少?
最少两万啊,两万,你知道什么概念?
哪怕你只占一成利,一天少说也能拿到两千五百两,一个月便能拿到六万。
用分红抵扣的话,坚持个两三月,你还不直接空手套白狼?”
感慨其中利益丰厚的同时,秦岚面红耳赤,来这确实是有些不合适了。
他赶忙道:“憨子这样吧,你再给我多些时间。
就算到时候我一次性不能交付清,至少也能给出一半,可以吗?”
“我还能拒绝你不成,谁让咱们是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