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也下意识的开始寻找夏成安的身影。
一阵清晰的声音骤然在人群中响起,林玄策轻蔑地瞪了一眼夏成安:“陛下,驸马都尉正靠在柱子睡得香着呢。”
众人寻声而望,一瞬间便注意到垫个软垫坐在地上,揣着姥爷揣,闭目养神的夏成安。
哗~!
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
程巨斧有些恼火:“这憨子,到底是在跟谁对着干?”
他三两步上前,对着夏成安的屁股一脚踹上去:“憨子,赶紧起来,陛下找你!”
夏成安脑袋一点,整个人打了个机灵,迷糊的睁开眼:“程伯父,可以回去了吗?”
一众人忍俊不禁。
陆征更是逮着机会,连忙趁热打铁:“陛下,夏成安罔顾礼法,多次在朝会上睡觉,等同不尊重于您。此举若不严惩,若引人效仿,起飞,让朝廷颜面尽失!”
不少声音都跟着轻轻附和。
“魏国公所言甚是!”
林玄策扯着嗓门:“既有国法,便是陛下也一直作为榜样,从不逾越,更何况是夏成安?
陛下,此举定不能轻饶于他!”
是啊,皇上都得守法,更何况是他夏成安?
一下子,朝廷又热闹起来,纷纷要求择法夏成安。
本是因赈灾进度斐然而高兴,此时陈坤的好脸色却一点点消散。
他揉揉太阳穴,难免有些苦闷。
这个臭憨子,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吗?
私下也就罢了,非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他当众为难。
别撇了一眼夏成安,他刻意提高了几分音调:“憨子,你怎么说?”
声音冰凉,寒彻入骨,又带着一丝警告之意,“三番五次,次次触碰国法底线,你当真觉得朕不会怪罪于你?”
夏成安脑子也清醒了些,只是闷闷道:”怪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他一脸纯粹的看着陈坤:“岳父大人,是您先套路我的,怎么又成我的错了?
说好的规定三日入宫一次,但明确只字不提上朝之事。
但凡你早说,我死活都不会答应的!”
夏成安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随即又瞪了一眼陆征,嫌弃之色不言而喻:“还有你,一把年纪天天找我一个晚辈的麻烦。
为人师表,不应该心胸宽广,豁达开明。你心眼那么小,该不会误人子弟吧?”
陆征面色涨红,素来好脾气的他,此时却被逼的想打人。
嘴唇上边两撮胡子气的一吹吹的,落寞只是瞪着夏成安:“憨子,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心眼小,误人子弟。”
“为一个老实本分勤勤恳恳做生意,为了发展大炎经济而努力的好老百姓,却被你说成奢靡无度,压榨百姓。
但凡你教学也能像这样张口就来,游刃有余,说不定我还得高看你两眼呢。
啧啧啧,怎么还急眼了?我不就是睡个觉吗?我本不用参与朝会,不睡觉难不成跟你闲聊?
经商知道你懂吗?
有舍才有得,我花钱都是为了赚钱,不赚钱哪里能养灾民?
陆老头,你斥责我,又一心嚷嚷着为国为民。那我倒是问问你,你收留多少百姓,捐了多少物资?”
陆征被他怼的哑口无言,自己两袖清风,在为灾民出力的事情上,确实做得并不出彩。
夏成安却冷声道:“我家中目前一共收留九千五百二十名灾民,不仅开工前吃穿用度一样不差,甚至还能给适龄儿童请教书先生。
你呢?你做到我这样了吗?
若是没有,你在这里叭叭什么!
像你们这种人最讨厌了,啥都不做,一张嘴便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抨击努力的人,哪来的脸啊?
再者,那么大个官,天天仗着自己的官位正事不做,非揪着我的事情不放。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存着私人恩怨,遍布的岳父大人对我好,故意挑拨我们两个的关系呢?
如此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陆征脸色差白,身子起的都在颤抖。
其余人却一言不敢发。
先不说挑拨翁婿关系这种高帽子。
他刚才说什么,他收容了九千五百二十名灾民!
那可是近万人啊!
请教书先生,管吃穿用度,还要给工钱,一个月下来那得是多大一笔开销?
一般人根本不敢想象!
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心里盘算着夏成安一个月最少支出情况时。
公孙无敌阴侧侧的开口道:“夏成安,你们国公府有什么事情,只需要耗费近万人人力的?”
这句话瞬间将众人的思绪引了回来。
夏成安再次受万众瞩目。
公孙无敌这话多少带点生深意。
夏元淳本身就是武将,又收容了一批退伍老兵,如今又广集灾民。
片面来讲是救济百姓,可若是往深层想,那就让人不胜惶恐了。
好一个老奸巨猾的臭狐狸!
夏成安甩了他一个白眼,这明显是想给自己泼脏水。
不就在明里暗里的暗示所有人,自己养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