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安紧闭双目,努力的想想高兴的事情,缓解一下疼痛。
正想着和陈如意解除婚约爽快的画面,聆听一阵娇赤声突然闯进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都给本公主住手!”
这声音咋还有点熟悉?
夏成安一睁眼,一袭青衣映入眼帘来的,不就是陈如意!
她身边还跟了个陈珏,在看到夏成安的模样之后,也不由得心惊胆寒。
“憨子,他们居然打你……”
陈珏想靠近,可那些带刀侍卫却不容许。
陈昊颇为意外,“三妹,你怎么来了?”
随即又瞪了一眼陈珏:“莫非是你?”
“我又如何!”
陈珏刹那间便红了眼眶,“太子殿下,您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他是国公世子,是未来驸马,是天子都宠爱的人,却被你滥用私刑。”
“你若有什么不满,直接冲着臣弟来就行,何必为难他人?”
他是想借着夏成安去抢一抢那人人都羡煞不已的太子之位,他从没想过要害他。
就连陈如意,看到夏成安屁股上渗出来竟然衣服的鲜血,玉指夹紧,莫名有些难受。
她他盯着陈昊:“太子哥哥,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父皇让你审案,从未让你动过刑!”
陈昊皱起眉头:“他自己冥顽不宁,都是咎由自取。”
“更何况,不是向来讨厌他,又为何要。”
太子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再说下去就真的变成公报私仇。
突然,陈珏一推一踢,将旁边那些拿棍子的人全部都怼到一边。
“老六,你想干什么!”
陈昊被这阵注意力吸引,脸色难看至极。
夏成安都这样了,他还敢跟自己作对?
“公主的吩咐让他们住手,臣弟只是按命行事。”
他没怎么搭理陈昊,而是关切夏成安的情况:“憨子,你没事吧?”
“没事个屁,我可怜的屁股,今日受足了委屈。”
夏成安松了嘴,隐约可见他嘴皮上有几道牙咬的痕迹,那都是隐忍的结果。
他这人虽平时吊儿郎当,可骨子里却留着夏家的傲气风骨。
陈昊带着机会冷嘲热讽:“好啊,你倒是对他情深意重,关切的很。”
“所谓苦命鸳鸯,也不过如此吧?”
陈如意正要开口,陈珏奋然起身,目光直视向他:“请太子殿下注意言辞!”
“我与他兄弟情深,五岁相交,视为手足之情。”
“兄弟之情却被曲解成龙阳之好,这是对天下所有兄弟的侮辱。”
“什么违背时节种蔬菜,有为天理,降下天谴,也不过无稽之谈。”
“种出来的蔬菜送给父皇母后吃,如此人后孝心,老天又怎会怪罪?而且皇子公主也都沾过光,好像你们东宫每日要的最多。
“三岁孩童都知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太子殿下过了河,却拆了桥,当真令人佩服!”
陈昊脸色一僵,却又难掩心虚。
他们,他们东宫人多,开销大,免费新鲜的蔬菜不吃白不吃。
以孝义之名,他便更加无从挑剔。
陈珏却没完没了,今日索性说到底。
“所谓的用粮食酿酒更是笑话,就因为收到酒,便说他是自己酿的。如此片面的证据,何来说服力?
憨子既然是用二手酒酿造,必然能够找到与其他酒肆收购的凭据为何不找?凭什么以一坛酒来武断他的罪行!
更荒谬什么与民争利,那些酒几十两地摊,私房菜的菜千两一桌。
什么老百姓能够吃得起?
试问,又有哪个老百姓能在冬日种出蔬菜,能酿造出那般美味的三勒浆,能有这么多创新菜肴?
真没那个本事,本就吃不上这碗饭,又何来与民争利一说?
还说我与他暗中勾结,图谋不轨,你若真有这些心思,又何必等到现在?”
条条框框,在陈珏的嘴里有条有理的全部爆发而出,令人无言以对。
张怀安他们也连连附和,总结的精辟啊!
想不到素来默默无闻的六皇子居然有,头脑竟如此清新,可比某些太子强太多了!
此一言,也引起外人纷纷侧目,对夏成安突然就多了一些理解。
反倒是滥用私刑的太子,此刻陷入众矢之的,一时竟无言反驳。
惊愕之余,陈如意美目微蹙。
自己这个弟弟,素来谦恭谨慎,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
这样就好像是……换了个人!
公堂之上一片肃穆,片刻才传来陈昊的大笑声:“好啊陈珏,我真是小瞧你了。”
“你以前装模作样,看来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他心中早已波涛翻涌。
经自己防过了聪明的老四,也防过生母,受宠的老十八……唯独漏了最不起眼的老六!
面对怒意和杀气,陈珏波澜不惊,挺胸抬头继而道:“殿下别急,臣弟还未说完!”
“你们总说夏成安恃宠而骄,桀骜难训。可父皇母后却明确说过他心思单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