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裴镇淡淡看过,挥手命人悬叛贼头颅于洛都城门,以告天下。 再之后拟旨:偏将军擢拔平虏校尉,曹吏擢升两级,二勇士赐百金;贾梵虽派人杀田昱有功,按理以功抵过,但其曾协同谋反,此株连九族之大罪,不可轻恕,今以儆效尤,剥其言职,抄家产,贬平民,自贾梵始,三代不得入朝为官。 接着,裴镇又拟旨任命新的地方官员,命安抚三地百姓,休养生息。 这些事情忙罢,正是入夜时候,裴镇捏捏眉骨,缓解疲乏。 缓上一会儿了,冲跟前依旧埋头的孙颌抬了抬下巴,“先生回罢。” 孙颌老胳膊老腿的,也确实有点觉得乏了。摸摸胡须,笑着道是,他往后退下。 裴镇在孙颌走后回了中宫。 越姜见他回来,叫人摆膳。 不过一会儿,言人们鱼贯而入,一盘盘冷食被送上来,两人坐下用膳。今日寒食节,按规矩多吃冷食。 越姜饮了些浆饮,又吃了些饼子和熟食,觉得七分饱了,和仍在大口用饭的裴镇说话,“明日清明,我想同叔母一起去祁山祭扫。” 回去……裴镇筷子停下,看她一眼。 看过她后,倒是没立刻说什么,而是不紧不慢饮了杯浆饮,才道:"明日还要祭陵。" 越姜点头,她知道啊。“待同你一起祭过陵了,我再去。” 但裴镇觑她,依旧不说好还是不好,而是又嚼了两口冷食了,才看着她接着说:“平叛后的杂事尚多,明日我抽不出空。” 越姜也觑他,心想他慢吞吞的也不答个干脆。 心底哼一声,给他添一块子肥腻腻的大冷肉,道:“不必你一同去,届时我自个儿回去便是。” 啧……裴镇皆她,还真就非要回去。便不怕途中出什么事? 放下筷子,捞了她半边身子过来,低哼一声,"我不去,不怕路上出什么事,到时回不来了?" 越姜知他是吓她 呢。 她既和他说了,他难道还会不派人跟着?拍拍他手臂,“有护卫呢,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见他淡淡看着她似乎还不答应,越姜继续说:"许久不曾清明去祭扫过,今年在洛都,一定要去一回的!” 裴镇还是哼了声。 不过倒是松了她了,继续用饭,边瞥着她边说:"祭扫后便回来,莫要逗留!" 越姜敷衍点头,“知道了!” 饭罢,进进出出让李媪收拾东西,明日她归家一趟。 裴镇瞎她这个架势,微微拧眉,忙前忙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在宫外住上好几日呢! 翌日一早,越姜身着素服,先与裴镇一起祭过帝陵;这边祭罢,与裴镇说了声,便坐上出言回青石巷的马车。 裴镇负手立在原地,盯着离去的马车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他站了不知多久,还是后来马岩庆低声喊了他一句,才淡淡挪回目光,又去议政殿处理朝事。 裴镇翻着昨日同密报一起呈上来的其他事宜,凝神翻了几页,目光最后停在贾梵那个师爷的生平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 觉得此人或许有点用,便抬目冲马岩庆扫了眼,示意他去把孙颌请过来。 马岩庆心想天子是忘了?今日清明呢,刚刚天子还亲自目送皇后清明归家祭扫。上前来提醒,"陛下,今日清明休朝,孙公在家歇息呢。" 裴镇:“……”目光空了会儿,是忘了…… 神情很快恢复,面无表情扫了马岩庆几眼,摆手又示意他下去。 独自一人接着看。 越姜在隅时抵达青石巷,回到越家。 王氏与她行过礼节后,笑着拉她往里走,"还道你要晚些再回来呢。" 说来昨日接到宫中来信时还把她吓了一大跳,好在最后是喜不是忧,是她这侄女念着家里,今日要一同上祁山祭扫。 “已经与陛下祭过帝陵了?”才问一句,王氏忍不住又问一句。 越姜笑意弯弯点头,"叔母放心,已经祭过了才回来的。" 王氏点头,这便好这便好,万事还以宫中为重。进了 屋里,她着仆妇们再仔细清点一遍香烛纸钱,确保东西没落下,一家人这才出门,往北郊祁山去。 从北城门出,一路往北,路上行人纷纷,舆者、骑者、步者无数,全是或祭扫、或踏青的。 越姜从车舆中往外看了眼,风吹雨飘,浙浙沥沥的毛毛雨完全抵挡不了游人们踏青的热情。 到得祁山脚下,乘舆无数,越氏一门的车舆不得不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