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眸中神色不大好,裴镇目光扫向李媪等人。 李媪半蹲下, "陛下,娘娘来月事了,疼痛难忍,是以才浑身冷汗,医令大人已经过来看过。" “只是月事?”两道眉皱得更紧,裴镇瞥着跟前半蹲着回话的奴才,“那从前怎未见她如此?” 李媪:“医令大人说还是娘娘身子尚虚,未完全调养好,待下月也就正常了。” 裴镇还是拧眉,不过没再问她话,只看越姜。她已经睁眼了。 挥退李媪等人。 越姜已经好受些了,那碗药止疼的药效还不错,起码这时她已经有些精神。轻轻和他颔首,勉强是个极轻简的礼节。 裴镇越看她汗湿的额发眉头越是深拧,随手取了帕子在她脸上抹一把,道:“月事能疼到如此地步?" 越姜呼一口气,也有些心有余悸,疼死她了。“起先是很疼,喝过药已经好些了。” 只是好些,不说好全……那就是还疼!裴镇瞄一眼她的肚子,在她跟前坐下,“尹谒熬的药不起作用?” “起的,就是药效慢些,再过些会儿也就彻底不疼了。”越姜撑着神答。 裴镇却是还拧着一半眉,再过些会儿,也不知要过到什么时候去。就她现在的样子,看着就已经不大受的了。但再叫尹碣来也没用,不过是再给她灌一碗药罢了。 凝了凝她,不再做声,先由她眯眼歇着。 过了些会儿,在马岩庆低声来说膳食已经传来,他起身出去。坐下正要用饭,裴镇忽然想起她刚刚的那个样子,抬眸问李媪一句:“她吃过了?” 李媪摇头,“娘娘疼痛难捱,食欲不振,只说吃不下。午饭还不曾用过。” 没用……裴镇轻轻敲了敲桌子。 “晚些再宣一趟膳,伺候她吃了。”他淡淡冲李媪道。 “是,奴谨记。”“嗯。” 又躺了一个时辰,越姜终于感受不到任何疼了。她低声唤李媪来,叫她找身衣服出来,她换一身。 身上这件黏黏的凉凉的,穿得不舒服。 李媪“哎”一声,马上找了衣服来,同时道:“天子吩咐奴晚些再给您传一回膳,您看,奴现在去叫来?” r />越姜抱衣下榻抱的动作顿住。 些晌,轻轻点着头,顺口问一句:“他用过膳便直接去议政殿了?” “是。” 越姜唔一声,示意她先退避罢,她自己换衣。 换完衣裳,她身上重新干爽起来,觉得舒服些了。就是脸上仍旧发白,看着没有什么血色。 用过膳后,越姜抱着汤婆子坐在矮榻上,边饮着姜茶红糖水,边提笔落字。她在想避孕的法子。 才落下几个字,笔梢凝一瞬,顿住。 刚刚尹码给她熬得那副药止疼效果还算可观,起码才喝下一刻钟就开始慢慢见效了。再后面渐渐的,也早不如她之前硬生生捱着时疼。 可见还是有许多中药药效不错的。 既如此,若是完全不计较身体损伤,肯定也有事后能让女子规避怀孕的法子。可……越姜沉思,不说她这条命来之不易,她不想尝试任何让身体受损的法子,就说尹碣、还有那群医官们,他们也万万不敢给她开那样的药方,除非他们想被裴镇砍了。 显然,他们绝不会那样做。这条路不通。 越姜略去这个念头。 用动物肠子?以裴镇那个性子,他会用才有鬼了!越姜低低努嘴。 想来想去,倒是只有安全期那些日子可靠了。 当然,还有更可靠的法子,那就是两人什么都不做。但这个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两人是夫妻,怎么可能做到什么都不做呢……一次两次的推拒,裴慎或许不至于被惹毛了,但要是一直,越姜几乎都能想到他暴怒冷脸的场面,她保证不了他不会迁怒于她,更甚者,直接迁怒整个越家。 提笔,越姜低头算安全期。 她的月事还比较准,所以用安全期的法子可靠性至少占九成。腊月里她和他胡天胡地那几日都没能怀上,她要是再刻意和他在安全期同房,怀不上的可能估计能有九成九。 算好日期,越姜在纸上记下日子,她怕日子久了会忘。记好,合上,放于一边。 倒不怕别人偷看,毕竟她只记了些日子,大罗神仙也凭不了那些日子就清出什么来。 杯中的红糖姜茶已经饮完了,越姜朝李媪点一下下巴,“再给我续上些。” “好。娘娘,您身上可还余疼痛?” 边添水,李媪边问。 越姜笑一笑,“已经好上不少了。”只剩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