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恬先是女儿被抱走,晚上又做了一场噩梦,醒来以后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时不时就走神。
她赶紧命人去把许秧秧那个祖宗请走。
许秧秧踩着轻快的步伐回王府,发现宫里来了人,还是正德公公。
皇上口谕,秧秧郡主虽是无意,到底还是让许侧妃早产,故此罚禁足一月。
许秧秧小嘴一扁,她猜应该是皇后的意思,但要是皇后的意思,禁足一个月未免不痛不痒。
估摸着皇帝伯伯为自己说话了。
“秧秧郡主。”正德公公笑着提醒,“皇上下令让您禁足一月,这一月内可不能让人在外瞧见您了。”
意思是你出门可以,要悄悄的,千万不能给人发现。
许秧秧表示明白。
笑着送走正德公公,容雨棠便愁眉苦脸道:“秧秧,皇上对你有些好过头了,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许秧秧走过去挽着母亲。
“家人,是血缘,是长时间的相处,朋友,是有分享和陪伴,爱人,是情。”容雨棠说,“秧秧,人和人相交的本质是价值,皇上不缺乖巧懂事的女儿,更不缺会哄他的人……”
“哎呀娘亲!”许秧秧打断她的话,“还不是因为我舅舅舅母还有爹爹娘亲很厉害咯,娘亲你可别忘了,现在北离州的百姓就差把你供起来了。”
母女说说笑笑进去。
天空中一只雄鹰盘旋,最先发现的是雪狼,随后是许秧秧,她伸出手,鹰落在她的臂膀上。
“弟弟,是你啊。”
许秧秧想看看它的脚上有没有来信,空空如也。
然而下一秒,鹰的脑袋在她脸上蹭了蹭,许秧秧一愣,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哥哥在蹭她脸,说没事一样。
分明在哥哥离开之前,这只鹰还不会这样亲人。
估摸是哥哥这段时间训出来的。
能花时间训鹰,就说明人没事。
许秧秧笑了一下,问:“他教你的?好好一只鹰,他教你这个。”
她嘴上嫌弃,脸上的笑容却没少过,不仅自己用脸去蹭,还用手摸摸。
雪狼拽了一下她的裙摆。
“怎么了崽崽?”
“估计是吃醋了。”容雨棠说,“这鹰飞回来,是小斐然的意思吧?没什么事就行,你大哥马上回来了,再过半月迎亲的队伍就要从这里出发,接到人回来,正是成亲的好日子,迎亲你去不去?”
“去啊!”许秧秧消沉一段日子,终于在今日得知司徒君他们没事后真正的笑逐颜开,她当然要去了。
眼下许秧秧更在意一件事,大哥终于要跟小淳礼见面了。
……
“小淳礼,你马上就要见到你……大伯了。”许秧秧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替他理着衣襟,“开不开心?”
“不是,阿娘。”所以有什么开心的?
许秧秧看着他的小表情,一时语塞。
一家人都在容府外等人,许秧秧则是牵着两岁的小淳礼,听到马蹄声后,许秧秧和小淳礼同时探来探脑袋。
来的人一袭红衣。
许秧秧:“……三哥啊。”
姑侄两个同时把脑袋缩回去,容轻澈下马正好看见这一幕,给气笑了,折扇在两人的脑袋上一人敲一下。
“怎么着?不欢迎我?”
“不敢不敢。”许秧秧笑了一下,头发差点被三哥的大手揉乱,小淳礼的头发比她乱点。
“娘,姑母,姑母你怀着孕怎么还出来?容老大他多大脸啊。”容轻澈扶着容雨棠要进去,容雨棠也拗不过,笑着先进去。
前脚踏进门,后脚容城竹就来了。
依然是一袭白衣,玉冠束发。
容城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秧秧手里牵着的小男孩,那张脸简直是缩小版的他,眉眼和唇鼻都十分相像。
他下了马便朝着小孩走去。
是阿端给他生下的女儿,迫不得已做了男子的装扮,往后也只能当儿子来养。
容城竹在女儿面前蹲下,整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礼儿?”
小淳礼盯着面前的人好一会,想到祖母和姑姑们说的话,喊道:“大伯。”
容轻澈本来打算开嘴,但是他看容老大的样子有点受伤,默默闭上嘴。
“嗯。”容城竹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弯腰把人抱起来,比当初抱秧秧的感觉还要奇妙,很小很小的一只,软软的,感觉不抱紧点摔下去就得坏。
走着走着,小淳礼凑到他耳边说:“我知道,你是……”
容城竹脚步一顿。
“……谁。”
虽然没有听到女儿亲口喊一声阿爹,但是女儿知道自己是她爹也够了,孩子在身边就行,爹的话,晚些叫也没什么。
容城竹特别稀罕自己的女儿,抱着就不肯放下来,容轻澈见氛围轻松了,嘴又开始犯贱。
“看这么紧有什么用,还不是喊二哥做爹。”
容城竹懒得正眼看他,无比认真地喂女儿吃饭,时不时给女儿擦擦小嘴,眼底盛满了光。
他不由自主道:“你阿……大伯母,七八岁的时候吃东西都还沾得满嘴都是,你比你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