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先太子还活着(1 / 2)

祭祀归来。

夜幕已临。

司徒元鹤见大将军府府门紧闭,又转身去向别处。

黑色的人影落在许府海棠苑,风中响起铃声,屋中迅速出来一人。

许斐然瞧见来人后,脚步顿了顿,眼底满是失落,小孩心思再深沉也是难以掩藏的,司徒元鹤怔了怔。

“不欢迎?”

“还是以为来的是秧秧?”

许斐然望了他一眼,司徒元鹤心道猜对了,所以这个铃是专为秧秧设的?

“堂堂王爷怎么也翻墙。”

“正门走用何理由?”

当朝离亲王日暮后去了吏部侍郎许大人的府邸,不知要传出多少种猜测,皇兄本就忌讳朝臣勾结,更别提亲王与朝臣勾结。

司徒元鹤走上前去,烛光照亮他的面容,随安登时睁大眼睛,他家小公子又怎么和离亲王认识?

离亲王半夜来找小公子做什么?

行云淡定行礼后,喊着随安下去,待两人消失,司徒元鹤才道:“怎么不像从前一般叫本王?”

“又不是在从前。”许斐然给他一个眼神,两人进屋里去。

白日里飘雨,夜间还是冷的,窗户也关上。

司徒元鹤盯着窗户看一会,“是要关窗,省得着凉。”

“行云是王爷让容大将军送来的?”

“认出来了?”

“嗯。”

“那日宫宴无意间听到雨棠问人,又正巧遇上,想着当初是你宫里的人,就想了个法子带出来,安顿在王府。”司徒元鹤看一眼桌上的茶,示意:想听,哦难道不给本王倒一杯?

许斐然给他沏上一杯,推过去。

司徒元鹤抿一口后继续道:“避免有人识破其身份,本王找来城竹替他换容改帽,声音也是吃了药的缘故。”

“易容?”

“非也。”司徒元鹤放下茶杯,目光微沉,“是药王谷的一种毒药,食者,需忍受脱皮蚀骨之痛,从而改换容貌,从而新生。不过它之所以为毒,是因难以承受者,爆体而亡。”

许斐然的指节微微蜷起。

“行云说,这痛与宫里见不得人的私刑,大差不差。”司徒元鹤特地多看他一眼,发现自己这个侄儿已经忍到脖子上隐隐有青筋凸起。

还只是个八岁多的孩童而已。

他转移话题:“本王今日去皇陵,拜了先皇后,遇上宸妃和二公主正在祭拜先皇后和先太子,本王就想起了你。”

许斐然怔了怔。

“你为何会在许府?成了许龄养子。”

“睁眼醒来就在了。”

都这么言简意赅了,司徒元鹤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容大将军一家都知晓了你的身份。”

“并未。”许斐然微微蹙眉,终于露出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愁闷,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姨母和秧秧不知,容惊春不知,容三公子似乎也不知。”

当初那张图容三公子都没正眼看,直接揣兜里,想来出府就交给自己的得力下属了。

不然容三公子再见到他时不屑,又挑衅的眼神,也不会如从前一般。

要么不敢,要么更甚。

这么想着,玉佩的事一直还没下落,也不知容三公子是如何打听的。

“小小年纪,愁什么?”

“我娘送的玉佩丢了,一直没找到。那玉佩有心人拾到,会知我尚在人间。”

“你从事戴脖子上那枚?”司徒元鹤的目光沉了沉,“本王也会命人去找。”

“多谢王爷。”

司徒元鹤看了看他,没再让他改回从前的称呼。

“为何不回去?”

许斐然撇过头,眼底油然而生出一股恨意,仿佛下一秒就会掀开獠牙。

司徒元鹤立马想到自己在大雪中救下的小狼。

是什么让他们父子有如此深仇大恨?

先皇后的死?

当年他还在回京路上,便收到皇城的快马加鞭,说是先皇后于宫中病逝,小太子也跟着去了。

至今他都尚存疑虑,小太子跟着去了是何意。

小太子年幼,不会想到自戕,年幼丧母而伤心过度,顶多昏厥。

只是宫中无人敢提,椒房殿的宫人因伺候皇后不力,一夜全无,倒是有个别逃脱的,都被安排到别处去。

他也只是一名亲王,太后时常叮嘱不得同官员走近,少出入后宫,安心在扶余待着,才是万全之策。

故而他对当年之事仅知一句“皇后病逝,小太子也跟着去了”。

五年后,他竟见到活的小太子。

小太子言,睁眼醒来就在了。

“有人迷晕了你?”

“无。”许斐然回忆着昏迷前的场景,雪中山洞,母狼叼肉。

“饿晕的。”

此后不再多说一句。

司徒元鹤觉着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他以为皇兄并不知此事,却在离开前后听高格提到,海棠苑中藏有一功夫了得的影卫。

他便知道。

此事皇兄是知的。

司徒元鹤:“许龄是何时擢升吏部右侍郎的?”

高格:“似是启瑞八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