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秧秧察觉到一道危险的目光,顺着看过去,正好瞧见舅舅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后脑勺,呵斥道:“你那什么眼神,这是你妹妹,以后给老子护好了。”
转头又做起慈父,笑容满面:“秧秧,这是你四哥。”
“四哥好。”
容惊春一脸幽怨地摸摸后脑勺,扬了扬下巴,十分冷酷地嗯一声。
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来自他亲娘。
容惊春咬着牙关微笑:“妹妹。”
许秧秧:“……”
也不怪四哥看她的眼神不善。
接下来的时间里,舅舅舅母坐在床边看母,商量着如何治好娘亲脸上的疤,以及养好娘亲的身子。
许秧秧刘坐在凳子上和她四哥大眼瞪小眼,瞪得眼睛都酸了。
她抬手揉了揉。
桌子忽然被拍了一下,容惊春哈哈大笑,得意道:“你输了!”
“吵什么,吵到你姑母休息了!”容大将军挥手又想给一巴掌,却扑了个空。
容惊春迅速蹲下躲过一劫,于是再次得意地拍拍手:“本公子还能第三次被打不成。”
这得瑟的小模样把许秧秧给逗笑了,顺着夸奖道:“四哥好厉害!”
“这就厉害?你就见过本公子更厉害的。”说着将一盏温茶过去,“喏,渴了吧。”
许秧秧心想这小屁孩也太好哄了。
姜知蕴忽然问起丈夫:“许府另外两位姑娘你罚了多久?”
提起这事容大将军便来气,“一日,我还嫌少了。”
“天黑便可,许龄毕竟是吏部侍郎。”姜知蕴提醒他,“而且这吏部侍郎是由皇上亲自提拔的,与其他官员不同,多少要给些面子。”
“哼,我瞧着皇上瞎了眼了!”
辱骂天子可是大罪,许秧秧一愣,她知舅舅权势大,却没想到连皇帝都不怕,舅母更是没有责备,而是提醒隔墙有耳,声音小点。
“不知道了吧?”容惊春道,“爹和皇上可是拜把子兄弟,皇上和爹亲着呢,比离亲王还亲。”
许秧秧更加确定母亲是天选之女,拿了主角剧本实锤!
“娘亲!”她瞧见母亲手指动了,急匆匆跑到床边去,要让妈妈睁眼就瞧见自己。
“秧秧。”容雨棠睡了一觉,又吃了药,上了药,脸色好不少,只是唇色还未完全恢复血色,瞧着还是脆弱得让人心疼。
容大将军放轻声音:“雨棠”
姜知蕴坐在床边,握起她纤细的手,眼底含着点点泪花:“雨棠。”
容惊春也跑过去喊道:“姑母!”
“兄长,嫂嫂,惊春。”容雨棠一一唤着他们,在原主记忆里,大了二十多岁的兄嫂如父如母,待她好到恨不得捧星星送月亮的地步。
“姑母!你认识我了?”容惊春惊诧道,“姑母你好了!”
容大将军夫妻才反应过来,痴傻多年的妹妹已然不傻。
容雨棠浅笑道:“因祸得福。”
“嗯嗯嗯!”许秧秧点头如小鸡啄米似的。
姜知蕴掩了掩被子,心疼道:“你这身子得好好补一补,其他事都有我和你兄长,不怕。”
容大将军忽然想起一事:“前些日子北寒不是上贡了顶好的千年人参?改日我进宫找皇上拿淡疤的药膏,顺道把那千年人参搞来。”
姜知韫:“说得轻巧,皇上把千年人参进献给太后了。”
容大将军皱了一下眉,从太后手里抢东西可不容易。
“不过……”姜知韫斜一眼丈夫,“离亲王回朝述职,太后怜他镇守北疆辛苦,赐给离亲王了。”
“这好办!”容大将军再次喜笑颜开,离亲王府和大将军府离得不远,两人还是故交,他有十足把握能拿到东西。
“离亲王……”容雨棠小声呢喃道,原主记忆里是有这个人的,凌乱,但很多。
“雨棠,你可还记得离亲王?”姜知韫细声询问,那眼神似乎夹杂着些许复杂。
许秧秧直觉有事,连忙竖起小耳朵。
姜知韫笑笑:“你说你要嫁便要嫁和你兄长一般厉害的人,那离亲王便是你心仪的人选。”
许秧秧:“喔!”
离亲王?
她眨着眼睛看向母亲。
容雨棠:“……”
小小年纪便如此八卦。
容雨棠伸手捏捏女儿的鼻子,满眼宠溺。
“只是你怎么会嫁给许龄?及笄那日发生了什么?”姜知韫一直在调查当年之事,府中人询问个遍,也无人知晓。
容雨棠在脑海中搜寻一遍,记忆很是模糊,想着想着脑袋传来阵阵疼痛。
“头疼?那便不想了,不想了。”姜知韫宽慰道,“也不急于一时,先休养好身子。”
“我只记得是许龄哄我入府的,那时我太饿了,才会跟他走。”
“人贩子!”许秧秧义愤填膺,握起小拳头。
容惊春也跟着握起拳头:“处死!”
“我明日上朝就去弹劾许龄这狗东西!”容大将气啊,军虎躯一震,“大云律法,诱拐妇女儿童当处以极刑!不行,本将军等不及,本将军现在就去。”
容雨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