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兴很想做好自己的任务,据他了解到的小道消息,他要接待的这位寡妇财产丰厚,不仅在纽西兰郊区有个小型农场,在伦敦更有几十万金磅的资产。
这是比他姐夫还要富裕的富豪,仅仅是无依无靠。
但不能否认,绝对是个大金主。
作为商会,正是负责将远道而来的客人能很好的融入当地,组成一个更大的圈子,越来越多的资本在东大陆获得更多的利益,就像春华印象中的炒房团一样。
作为接待的他自然得好好做好接待,上司房叔交代他务必取得这位夏寡妇的信赖。
虽然这位夏寡妇没有背景,但她手里闲钱很多,现金流对每一个生意人都是重要的。
他们商会每年大大小小成千上万的项目,总有需要用钱的地方,至于收益,那是各凭本事了。
张子兴一身绅士的装扮,白衬衣,长裤,短靴,燕尾服,圆顶帽,就在客栈的门口抽着雪茄,透过大厅的玻璃看向门外,虽然是宣人开设的客栈,但在纽西兰,还是像后世酒店的样子。
不多时,酒店的门童跑过来叫他,“您的客人到了。”
张子兴随手递给他一先令,对着玻璃整了整领口的蝴蝶结,走到了门廊下。
“夏小姐到了!”
他径直走向第二辆马车,向车上的人伸出手。
出乎她意料的,搭上他的手的,是一只白白嫩嫩水当当的小手,迎接他的是一个吐着口水泡泡的无邪笑脸。
夏华嘱咐了一身女仆们,女仆们同酒店的门童一起将前后三辆马车上的行李卸了下来。
夏华这才带着小孩下了马车,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看向来人,“先生贵姓?”
张子兴愣了一下,这同他想象中的南洋寡妇完全不同。
她身穿红色骑装,上身是高腰立领的绛红色皮衣,修长笔直的长腿被砖红色的灯芯绒裤子裹住,最外层是黑色的长皮靴。
用奇怪的皮带背着两个孩子,腰间细长的黑皮带上挂着个皮兜子里面是两把精致的银色手枪,另外一个巴掌大的小包看着沉甸甸的,应该装着零钱。
头上带着圆帽,黑亮的头发没有假发,挽成时下常见的圆发髻,隐在帽子下,耳朵上是一对艳绿的耳钉,浓艳的颜色陪着夕阳反射的光总算透露了些主人的身价不菲。
其余再无多余装饰,一张脸约莫二十三四的样子,雪肤红唇,眉目秀致,清艳绝伦,就是看惯了自己姐姐那张绝美的脸也忍不住一顿,这气质介乎男女之间,是一种罕见的凛冽的美,就像百尺悬崖上探出的一支兰。
然而,举手投足之间的自信写意,张子兴知道这是不容自己亵渎的人,连忙收了一开始的轻视。
“在下张子兴,是大宣商会安排负责接待夫人和少爷们的人。”张子兴在前面引路。
“有劳了。”夏华知道,她在这边能不能正常的生活下去,必须同大宣商会打好关系,否则,无休止的逃奴、刺杀、绑架,绝对是一个富裕的寡妇避免不了的事儿,尤其这个寡妇还不预备再婚。
“这边请。”张子兴不敢托大,看夏华的管家去办理入住手续,他同夏华坐在大厅,一摆手,就有侍者送上柠檬茶。
“不知在纽西兰可有合适的房产。”夏华不是个喜欢绕圈子的性格,直接开门见上的说。
“自然是有的,”张子兴喝了一口茶,说话流畅许多,“在纽西兰,只要价钱到位,一般住宿的房产随时都有,不知道尊客要什么档次的?”
夏华带的这些人,就算是要租,也会是一所大房子,张子兴也能收取不少的中介费。
“夏华,”夏华说着,将孩子放了下来,两个女仆上前将孩子抱离,就坐在夏华不远的位置,看他们玩玩具,夏华转向张子欣,“我对纽西兰不熟,承蒙商会的照拂,正要请教你们,我虽继承了些许资产,毕竟要为两个孩子打算,不知道这纽西兰是个什么样子,我往年常居洛阳。”
“洛阳,听说是个很好的地方,春天的时候开满牡丹。”张子兴接话,看夏华不同于这边太太们的絮叨,心里为夏华做了个估算,直爽的说,“纽西兰是国都,虽比不上有千年历史的大都洛阳,但整个东大陆的中心都在这里,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它就是整个东大陆的洛阳。”
夏华正视张子兴,放下茶杯静听。
张子兴来了兴致,“但纽西兰有个同洛阳不一样的地方,整个纽西兰国都一样,不禁木仓,因而治安方面,自然没有洛阳的火树银花不夜天,不知您要久居还是行游?”
为何要从洛阳搬来这不毛之地?
“不瞒你说,我同外子原本出身洛阳城中小而又小的一户人家,在洛阳这样的地方如何有我们普通人的出头之日,外子漂泊南洋三十年才挣下些许家当。因他年龄大我许多,又是一介孤儿,虽有几个朋友值得托付,为了小儿,十年前将家中生意尽数交我,些许浮财,在洛阳砸下去一个泡都不会有,商贾人家也指望不上科举,少不得同小儿来这里淘金,自然是常住。”夏华说话真真假假,把家中生意自己做主的事儿透了出去。
“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东大陆确是遍地是黄金,就看你怎么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