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又是要出去?”春香,不,秋香很发愁,愁的一塌糊涂,这再有两天就是春华的及笄礼,府里蒋侧妃,不,皇贵妃嘱咐了务必做好万全的准备。
相王府如今是潜邸,安兴坊同胜业坊如今都被圈了起来,兴建成一个新的宫苑,将正式作为宁安长公主的府邸。
是的,出于愧疚,相王,不,当今登基第一件事是昭告诸司一切照旧,第二件事是册封已死的中宗皇帝的遗孀,第三件事就是拟定自己儿子的封号,特别关注的就是自己这个从出生就流浪在外的二女儿李纯景安公主的封号,为示尊贵,加尊号景安长公主。
如今新相王、英王同广王都在宫城中处理登基大典后皇权更替的事情,从宫变那天就未出过皇城,嫡长公主李安宁加封尊号宁安长公主,陪同蒋皇贵妃处理宫中内务,春华同小些的安然公主同在府中等候召见和册封,顺便盯着潜邸的改建。
安然公主不过十岁的样子,自然做不了事儿,春华早晨巡视过一遍工地,做了进度登基,检查了人员伤亡情况后便换了衣裳,出门读书。
自从多了这项身份,尤其是今上登基后,她就成了香饽饽,每天上门请安的人多的门房里的帖子可以用筐来装,更有递不上名剌的直接留下礼就走。
十次推拒七次,总有那么一两家是不得不应酬的。
为了礼仪好看,见一次人换一次衣服,十分的麻烦,春华从第三天开始就早早的出门读书,要参加吏部试,总算有了个由头,但也越来越激发了众人出门偶遇她的念头,因为特殊的境遇,她是大宣这六十年来第一位在朝中担任实际官职的公主。
尤其有她的前任安逸公主多年的努力,有励志恢复女权的极端人士认为她有角逐帝位的潜质,就有人拿话来探她,一来二去,见她实在是最没有权力欲只想种好洛南县的瓜菜,这才稍稍收敛。
女帝的丈夫就是亲王,是以长安城中很有一些一二流的门阀愿意家中的嫡次子娶女帝,得到实际的好处,这也是死了的安逸公主成为长安社交圈第一名媛的缘故。
然而,收敛也只是明面上的,见用不了对付安逸的那套,他们又想出了另外的办法,比如现在。
“突呐小贼,光天化日,郎朗乾坤,竟然敢行打劫之事,吃我一剑——”
出现第一个或许是偶然,出现第三波,春华想了想自己的人设,自己有武力值的事儿不要暴露或许会有好的结果,忍了。
蒋亮他们还有一分钟左右回到战场,这是延政门大街同第四横街的交汇处旁的一条小道,她一身书童装扮正在看书,没想到又被人盯上了。
“这位小哥,不知道贵姓?我是世袭一等将军府的贾恩厚,今天区区小事不用言谢。”
“多些郎君,援手之恩,无以为报——”,春华看了看对方打的一头大汗,一看就是个很少活动的菜鸡,一头是汗,演的虽然不太好,但流程认真走了,“我这里有一份六必居的杨枝甘露,若是不嫌弃,不烦拿过去?”
说着春华递上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竹筒,竹筒上还有系了红绳的麦秸做吸管,挺别致的。
“谁要那娘们兮兮的物事,真是六必居的?”贾恩厚手很快的接过,喝了一口,眼睛都迷了起来,那细细的丹凤眼变得顺眼起来。
“你说,假如你,我说假如啊,是个女孩子,你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春华看着眼前的铁憨憨,笑了,“我不是个女孩,我不知道!”
咱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加的女人肯定不喜欢这样的二哈,起码她不喜欢。
“唉,我就说嘛,我娘见天催着出来,连花儿不酒不叫吃了,咱又不是帅的程安之一样的,哪里就能够人见人爱了,人见人爱的那是金子!”
春华笑着点点头,她觉得她的朋友圈围墙蠢蠢欲动。
“咻,滚蛋!什么阿猫阿狗的,本王的姐姐也是你能肖想的。”只听一声鞭子响,一匹一人高的汗血马马头伸到两人中间,贾恩厚身上已经挨了一鞭子。
“哎呦,那个龟——”贾恩厚转头见了李碚,脸顿时一白,捂着胳膊就往巷子口一瘸一拐的跑,一边跑一边对着春华嚷嚷,“那个小书童,记着我叫贾恩厚,你还是很美的!”
“啪!”李碚脱下鞋子飞了出去正中贾恩厚的屁股。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副丧气样子!”
李碚抬脚让侍从给他穿鞋,一米八九的大个子俯视着春华,鄙视的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借着高出的二十公分拍狗狗一样抚了抚春华的头顶。
原来是他的姐姐,难怪这样喜欢跟她亲近。
李碚还是那个李碚,这很好!
“为什么要扔鞋?”春华没有接他的话茬,李碚的性子,顺着他说就非要辩出个输赢。
“比较有侮辱性,逛了这么些年都是这样子,多折我的面子,走,带你去见见世面!”
拳打安逸的京城小霸王之首李碚,那是京中多少人的噩梦,但看到她,春华只觉久违的亲近。
一把捞起春华坐在自己的坐骑上,李碚打马往东市去,“长安城东市220行,一行300家店铺,在这数万家店铺中找合适的铺子,不是土生土长的长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