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就好!
春华心中一定,关上窗子缓缓神。
一转身,好家伙,吓一跳,只见一个十四五岁大,圆脸胡服,下巴有一颗小米大小的痦子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打量她。
比起葡萄,这个女子更有生活气。
只见她满脸堆笑,那笑似有深意,“我叫冬枣,姑娘安好!”
“姐姐说笑了,”春华心下一惊。
冬枣笑着揽了春华的手说,“姑娘是不知道,咱家这位小爷,一时心劲儿上来了,有日无月的,凭天底下最珍贵的事物都如等闲,一时心气不顺,便是他的一根草也不许别人多看上两眼。”
春华不知道她的意思,为李贝承诺的封口费?
想到李贝顺便丢出手赏人就是10几万,春华以为自己明白了,“姐姐放心,我家中虽不富裕,但也是父母从小教养着的,不是自己的东西,一分也不愿意沾。”
“呵呵呵呵呵!”
冬枣捂着头笑,拉着她走到走廊上,指着下面的一堆东西说,“姑娘误会了,主上吩咐了,这屋子里的东西尽归姑娘,只是,这是主上用过之物,除了姑娘,他人一概不许动用。”
纳尼?
春华看看沙发上的稀罕玩偶,尤其是那红彤彤的宝石狐狸眼睛。
都不要了?
要不要这么王子病!
“记住,不能动用喔!”冬枣说着,就要走。
春华在她关门之前回神,从围栏上探出半个身子,“那,这么多东西我不要不可以吗?”
“您不要,东西不会离开这栋房子。”
这意思是东西无论她要不要,没人收走,她仍就需要做好保护?
“那——我是说,这么多东西,万一别人动了呢?”
“但凡主上用过的东西都有标记,若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只言片语,我们会收回您的听力,如果从别人那里看到,我们会打断您的双手,这点请不要怀疑。”
好家伙,这么多贵重东西让她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弄?
放在宿舍里,堂姐看到了怎么解释,人凭什么给你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你用什么换的,作为个女孩子还有以后吗?
再有给自己不给堂姐,李贝拍拍屁股走了,未来四年自己所有依靠就是堂姐,同堂姐的关系能好?
第三这些东西都不能换出去,还得保管,她一个小孩如何处理?
其心可诛!
还好,她不是一个真的八岁的孩童。
这不是让她抱着个炸弹吗?
怀疑,想到21世纪尚存的人口买卖,她并不怀疑。
“那——没有标记的我可以随便处置?”
费事帮忙保管清理,不收点利息多悲催!
“嗯——”冬枣惊讶这个村姑反应这样快,“当然,主上给您的!”
这份赏赐这些年她头回见,尤其是主上那些价值连城的玩偶,绝无仅有!
但,今天一见了春华的长相,她就明白了缘故,心里有了决断,冬枣在内心隐秘的一笑,她并不羡慕。
关上门,她抬起头,收腹,嘴角含笑,充满自得往楼梯下走去,车子里的人在等她回话。
“回主上,奴已将您嘱咐的话尽数告知,于姑娘对您的一番馈赠感恩戴德!”
“她没推拒?”
“未曾,”冬枣想了想,又说,“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讲——”
“说!”李碚烦躁的踢着车厢。
“于姑娘特意问了奴,不带标记的可能随意处置!”
“走!”李碚愤怒的将手里的手炉举起欲砸,临了,还是递给葡萄,“收起来,别让我再看见!”
“喏!”
华丽的宫车像往常一样嚣张的飞驰而去,留下一串清晰的马蹄声。
春华打量着整个屋子,有些晕乎,有些松弛,一晃眼,想起来了,忘记问她标记是什么?
她将目光放在沙发上那只白狐狸皮的小狐狸上,两颗眼睛是净度很高,火色明亮的红宝石,冷冽干净。
她走到矮窗上凑着阳光仔细看了看,光洁就像两滴红眼泪,连一个刻痕也无。
不管了,想到他曾在沙发上坐过。
缎子锦褥子,收起来,红线毯,收起来,桌上精致的玉花插,收起来,成套的带冰裂纹的茶具,收起来,紫檀刻了一套竹林七贤的茶盘,真重,收起来!
忙了一个早晨,但凡她见过的是李贝用过的日常用品,全部扫到小房间里先锁好。
连那水晶灯饰她也站在一个又一个凳子上小心的拆下来,简直可以演杂技了!
全部收拾好,东西收拾好。
“这家庭,若不是富贵三代养不出来这样齐整的王子病,果然有红楼梦里妙玉一样的人呢?
将门锁上,简单的洗把脸,瘫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就见堂姐推门而入。
看着光突突的沙发和玄关,延华脸上带了丝失落,“搬走了?”
“搬走了!”春华想想说,“还给我们都留下些东西!”
“这样客气?”
但凡富贵至极的人物,免不了几分桀骜,尤其是二代,尤其是对他们这样的平民,再和气也透着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