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茶楼,顾远伸了个懒腰。
道路两旁满是一人环抱的梧桐树,多余的枝桠已经被修剪了去,不似往常那般繁盛。这是因为今年夏天刮了几次大风,刮断了树干,把停在路边的车给砸瘪了,所以市政就修剪了树干。
“他要是同意三万六,我们租吗?”
“不租!”
顾远解释道:“这房东焉坏,租了他的房子后,以后事情多,就算他降到两万五我都不考虑。”
两万五,这就是一开始的价格。
这也是市场价。
多出一毛,顾远都不干。
“哦!”
叶文君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两人恰巧路过一座小学,小学对面还有几栋老旧商品房,顾远指着那些房子,问道:“你猜,十年后,这些学区房的价格会涨到多少钱?”
“我不知道。”
“往大胆里猜!”
叶文君想了想,吐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大胆的价格:“一万?”
“十万!”
“这么贵?”
“学区房分为三种,一学、二学、三学。什么意思呢,小初高,占了一个学区,叫做一学房,占两个就是二学房,占三个,就是三学房。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学区房会炒到这么高的价格?”
叶文君摇了摇头。
“为了孩子上学,那些家长把房子买到手,于是自家孩子就有了上学的名额。他们甚至自己都不住这些房子,直接在附近的小区租房子住。有了名额后,这房子留在手也就没用,他们转手就给卖给下一届要上学的孩子。”
“当然,原价卖是不可能的,肯定还会借这个机会加一笔。每年加一次价,房子价格越来越高,已经超出了原有的价值。”
顾远解释道。
当然。
这不是他瞎扯淡。
张旭在外当兵,后来在合市做销售,同时还在贝壳做业务。
一九年,顾远去找张旭玩,几乎亲眼见证了合市楼市何等夸张,一个刚开的楼盘,几乎一天一个价。销售一听你贷款,压根不搭理你,能全款的才有资格上车。
也见到了那些层层推高价码的学区房。
“你的意思是,那间门店不值那么高的价?”
叶文君听懂了顾远话里的含义。
“嗯!”
顾远点点头,“就算是三万六,我们接盘了,三年以后,别人再开价,你是跟还是不跟?不跟,少了一家店。跟了,大头都给房东赚了。一件物品有他固有的价值,超出了就是泡沫,最后接盘的就是倒霉鬼!”
说白了,这就是击鼓传花,谁都在赌下一家去接,并且自信自己不是最后那一个接盘的。
盲盒、球鞋、手办、股市
万物皆可炒。
顾远虽然清楚这场击鼓传花什么时候停,但叶文君不明白,所以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叶文君做生意,也算是教她提前避坑。
“我明白了!”
叶文君抿起嘴,思索片刻,重重的点点头。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远故意问道。
“之前还有几个备选项,从剩下的里面挑。”
叶文君道。
顾远笑道:“以后条件跟得上,就顺手把门店给买了虽然脚步会慢一些,但至少不会受到房东掣肘。”
吴海晨的门店事实上并不是最优选项,只因为市口好,所以才被排在了第一位。
但如果人人都只选市口好的门店,那岂不是只有一家才能做生意,其他的门店莫非都得关门歇业?
当然。
吴海晨还有治一治他。
治他,容易的很。
根本不需要顾远动手,404里面随便捞出来一个,就能让他难受的一比。
回到寝室后。
顾远直接找到了史劲,“老大,过两天帮我打个电话?”
“什么电话?”
“装逼的电话。”顾远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也就是说,让我帮你抬价?”
史劲终于明白了顾远的意思。
“对!”
顾远点头。
这法子就是捧杀。
虽然看似简单粗暴,但很多人就吃这一套。
什么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女人就该爱自己不知道多少人睁着眼睛往里跳,还有些人眼高手低,最大的问题就是对自己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一两句话捧起来,就有些飘飘然。
一旦没人愿意捧了。
就得摔下去。
这也是大家为什么讨厌舔狗的原因。
所以。
只要把对方的心理价位提高到一定程度,他自然而然就不愿意主动降价。
那边史劲还没来得及答应,陈楚就已经抢上了话头,他把胸脯拍的咚咚响,“这种事情,舍我其谁?他们两个人谁能装的过我?包在我身上了。”
顾远心说,你倒是对自己的认知相当清晰,“不用着急,每个人都有机会。”
第三天,吴海晨就来了电话,说是同意三万六一月的价格。
顾远当然没有回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