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正洗得欢快的明珠完全不知道谢锤子已经下定决心了,往后不会偷偷帮她干活,当然吃食还是要偷偷给,明珠吃得多,饿得快,要是吃不饱,可难受了。
程顾卿不知道谢锤子的想法,能忽悠一个是一个,明珠在眼底下翻不起什么浪花,一个眼色就把她制住了。
走到徐家住宿的地方,看到不远处的徐老三,曾鹏程,以及张绍涛,围在一起,搞东搞西,说些之乎者也。
听他们谈学问,不如听文博,当归,辰彦,欢哥儿以及谢家来的阿瞒读书。
书声琅琅入耳,声声充满活力,看着欢喜,听着愉悦。至于已经启蒙的砖头,由于身子太弱,健康不允许,和家里的几个娃子呆在一起玩。
曾家的三个娃子,身子最好的是黑蛋,其次砖头,最虚弱的是翠妞。
三人一路奔波,饿一顿,饱一顿,弄得脾胃不好,身子单薄。
吃了几顿米汤,人才有点精神。黑蛋是个皮实的,看着瘦弱,走路干活可利索。此时正在跟秋花等娃子搓麻绳呢。
搓得有模有样,已经探明搓麻绳的精髓了。
家里的其他娃子,各自找小伙伴,东家长西家短,说些有的没有的,等时间一到,便回来睡觉。
渐渐的,夜已经深了。把娃子整齐排好,在透风的蚊帐里睡觉。
程顾卿后背别了把杀猪刀,和值夜的人员打了声招呼,绕着麻绳圈巡逻,入睡前,必须眼观八方,仔细聆听附近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至于看,是看不清楚的。
连续绕了几圈,发现没问题,才回去睡觉。
一觉醒来,村长独特的闹钟早就响起。
徐麻子和徐大憨在曹家过夜,听到铜锣声,精准地找到曹管家的床铺,大声喊着:“曹管家,快叫曹家起来,晚了,俺们村长可不等人,就算你们给了银子,村长一样不理会的。”
这趟买卖,是卖家市场,买家必须听卖家的,要是不听,钱是万万不退,人也不会保护。
曹管家年纪有点大,一直早睡早起,可徐家村也太早了吧,天还未亮,就要起来了?还有那惊心动魄的催命铜锣,听得人心一跳一跳的。
迷迷糊糊地说:“徐兄弟,你们村真的好早。”
徐麻子急切地说:“曹管家,快叫曹家的其他起床,等会可要出发了。对了,你们起来后,做早饭,中午的也需要做。俺们中午不会给时间做饭,随便吃些东西,休息片刻,直接赶路的。”
徐麻子又把曹家的男下人叫醒,让他们快点起床,别在磨磨唧唧了。
至于女眷那边,谁敢叫?男女授受不亲,特别是大户人家,最讲规矩,徐麻子可懂规矩的,也不会给徐家村惹麻烦的。
等众人吃过早饭,天还未亮,村长要启程的铜锣声再次响起。
徐大憨对着曹管家说:“你们打了水吧,别嫌重,万一今天没遇到水源,可没水喝了,一定要存水。”
特意去查看,曹家驴车上有几桶水,放心地点了点头,和徐家村一样行事就行,反正大队长叫俺们照顾好曹家,俺们就按照徐家村这样照顾。
曹老太太打着哈欠,坐在马车里休息。
曹夫人也一样,徐家村实在太早了,还有那铜锣声,听起来真得好难受。有一瞬间想要回500两,自家人单独上路。
不过也是想想而已,性命攸关,苦一点无所谓。
程顾卿后背别了把杀猪刀,带领着徐家村以及后面的谢家曹家一起走。
第几天了?昨晚和谢护卫聊了一下,还有十五天左右的路程,大家忍一忍,很快就能到吉庆府的。
沿着官道走,中途遇到过一些乡村,依稀的有人在生活,但更多的人逃到南方。
从村民的只言片语,大概得出结论是,清河县很乱,盗贼横行,官府关住城门,什么也不管,弄得人心惶惶。
有条件的早就去吉庆府了,没条件的想办法创造条件去吉庆府,留下的老弱病残,实在走不动的。
幸好到达清河县的,大多数还有家底,然而这部分人是劫匪的目标。
留下来的弱者反而不招劫匪,或许是无奈版的焉知非福吧。
走到中午,路过一个城镇,人影稀疏,徐家村等人快速通过,走了半个时辰后,找个高处休息。
曹家人叫苦连天,曹老太太找上李舒敏,希望徐家村能多点休息时间。
李舒敏摇了摇头,苦笑地说:“老太太,徐家村是不会答应的,多留在清河县一秒,就多一秒危险。你忍忍,走几天就会习惯的。”
李舒敏不累吗?那是没办法,只能跟着徐家村的人走。
不走,谁愿意等死呢?咬咬牙根,坚持再坚持。
曹老太太没办法,王夫人这么说,证明徐家村一直这样,不会因人改变。哎,算了,熬一熬就过去了,还是忍一忍吧。
曹老太太抱怨的话,等下午看到一地死尸的那一刻,立即不抱怨了,改口庆幸地说:“幸好我们和徐家村在一起,李家,太可怜的。”
又一起杀人越货的惨案,死者曹老太太认识,是她家对面的隔壁的隔壁的李家,前一个月,大家还见面,还相互打招呼,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