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很丰盛,鸡鸭鱼猪肉,大大小小,加个汤和开胃菜,总共12道菜,而且不是用精致的陶瓷碟装,是粗犷的大盆,所以份量满满的。
比如那道红烧鸡块,有头有脚,比丫蛋家的大黄还大,满满一大盆,主要突出一个肉多。
不知道,李夫人是不是提前知道,程顾卿饭量大,才弄得如此狂野的份量。
李太爷动筷,其他人跟着动。李娘子坐在程顾卿的下面,李家人特意安排她伺候,毕竟这两人最相熟。
程顾卿,刚吃完一块鸡头,李娘子就夹过来两块鸡肉。清蒸鱼,直愣愣倒了一半给程顾卿。
除了李舒敏稍微惊讶,其他人看都不看,习以为常。
程顾卿无语,俺谢谢你,李娘子,虽然俺吃得多,但你这样做,合适吗?没看到喜欢吃鱼的悦儿小娘子,眼巴巴地看着陶瓷盆里的鱼,几乎快没,嘴巴瘪瘪的。
李娘子完全感受不到程顾卿的满头黑线,继续夹菜,吃一口,夹两口准没错。慢慢的,程顾卿的大海碗里冒出一座山,只好拼命地吃,免得饭菜掉出来。
饭吃得很快,菜也吃光光,程顾卿躲过身,打了个饱嗝。好久没吃过那么多荤菜,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伙食一个丰盛,等俺安定下来,也要好好赚银子,天天吃10个菜。
李舒敏看到桌上的剩菜残羹,嘴角抽动,程娘子那么大的体格,吃得多,很正常。
怎么阿爹阿娘也吃了3碗饭,连欢儿四个小娃子,也干掉2碗饭,更不要说大侄儿直接吃了4碗。
我们前些日子还见面,也没见他们吃得那么多。
李舒敏是个有教养,善解人意的大美人,就算有疑问,也不会当面说。
喝了一口茶,看到大伙吃完,就安排下人收拾碗筷,带着众人移动到会客厅,亲切地说:“程娘子,简单招待,请多多担待。”
程顾卿真诚地说:“实不相瞒,李夫人,逃荒以来,今天吃得最好了,谢谢你还来不及,托你的福,才吃得那么饱。”为了表示真实,还拍了拍大肚子。
引得在场的人哈哈哈大笑,李欢小郎君也跟着拍肚子,欢快地说:“姑婆,我吃了好多,好饱。”
惹得李舒敏把娃子拉到怀里,搂了又搂,一大一小,可亲热了。
“别说程娘子,我们走了几天,风餐露宿,想吃个好的都难。”李太爷看到程娘子大口大口吃饭,不自觉地跟着吃,越吃越多,好久没吃得那么欢了。
“程娘子,徐家村打算继续南下吗?”李舒敏关切地问,这些日子听相公说,外面越来越乱,北边不是造反就是鞑子南下。
还说云州府恐怕也不太安稳,所以派公公婆婆前去吉庆府打探消息,还说如果云州府真的不稳定,会立即安排一家妇孺南下。
如今亲眼看到灾民,虽然这个灾民和传说中瘦骨嶙峋灾民很不一样。加上阿爹阿娘亲身经历路上的惨状,心里总感觉不安。
程顾卿也不见外,直接说:“我听说,定国公在南边,在吉庆府,准备去那边。”
又继续说:“李夫人,你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情况吗?哎,我们一头暮水,也不知道去哪里?”
李舒敏担忧地说:“听相公说,北方很乱,那个。。。”
她手指竖起来,指着上面:“上面更乱,没人管,或者说管不了,人心惶惶的,实话跟你说,相公每天去衙门,也提心吊胆。”
程顾卿还没做回应,李太婆先害怕:“闺女,你说的是真的?那怎么办?”
本以为来云州府避一避,等一头半月就可以回保山县,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李家世世代代在保山县,肯定要回去。
“闺女,你弟弟还在保山县啊?”李太婆想到李门卒,心拔凉拔凉的,在云州府上班都不安,何况保山县,那可更北边。
李舒敏赶紧安慰老娘:“阿娘,莫担忧,究竟什么情况,没人知道,或许过会就好了。”这时候可不能让家里人平添担忧。
李太婆见识不多,但李太爷就不同,完全没被安慰到,着急地说:“姑爷说过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实看到云州府外密密麻麻的灾民,能说情况不坏必定是睁眼说瞎话。
程顾卿看到俩佬着急,又看了一下李老娘,李门卒是她的相公,想必跟着担忧。
安慰说:“李太爷,别着急,云州府和保山县离鞑子挺远的,鞑子想南下,也要费工夫,没那么容易来的。
何况李门卒,在衙里干几十年,一有风吹草动,必定第一个收到消息,李门卒,是个聪明人,发现不对劲,肯定第一时间来云州府。”
李太爷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儿子不算狡猾,但也不笨,出发前,还说,会想办法,尽快来云州府。至于什么身为衙门人,还不如保命重要。
李舒敏也跟着说:“阿爹阿娘,小弟是个聪明的,一有什么不对劲,肯定会跑的。你们不要太担忧,起码目前没收到消息,鞑子会南下。”
李太爷两口子点点头,觉得担忧也无用,只希望儿子能平安,也希望北面快点稳定下来。
李娘子瞧了瞧大家的脸色不太好,轻声地问程顾卿:“程娘子,云州府离吉庆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