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柜眼睛亮了亮,客气地说:“这位娘子贵姓呢?”
“叫俺程娘子便可。”程顾卿觉得女掌柜服务态度不错,等会可能打探些城里的消息。
“程娘子,我见你那么直接,就不多说废话,一匹550文,5匹2两750文,算你2两700文了。”女掌柜眨了眨眼,意思是给你算便宜了。
程顾卿来之前,向村里妇人了解市价,比在徐家村的时候贵了10文左右,但如今世道混乱,这个价格等于没涨价,直接说:“嗯嗯,好的,俺要了,对了,还有针线吗,拿些给俺。”
对面的女掌柜愣了愣,啊?不还价?本还想和你讨价还价一番,如果实在想要,还可以便宜几文钱呢。
怎么直接点头,直接拿货走的?早知道如此,就喊高价点,失策失策!心里暗暗后悔。
随后,又拿了些针线布头之类的,总共花了3两银子。
程顾卿想了想问:“掌柜贵姓?”
“叫我李娘子就行了。”怎么问我的姓的?难道以后还想做回头客?是不是觉得我的布料物美价廉?
“李掌柜,布放这里,俺还要去买其他东西,你看可以吗?”虽然布料不多,可还要看别的,推车走路也难。这个李娘子看来好好说话,呆呆的,应该不会讹俺的那几匹布的。
“可以,我家酉时才关店,你记得过来拿。”果然李娘子答应了。
程顾卿大大的给个笑脸,走出了店铺,推着车继续逛。
一路走过,街上人寥寥无几,掌柜们不是瞌睡,就是和伙计聊天。
程顾卿走入卖杂货的店铺,什么糖,腊肉,酥饼,都称上几斤,这些是自家用的,留给家里的娃子舔舔嘴。
走到一间稍微大的粮铺,瞧了几眼,品种挺丰富的。
掌柜和小二被脚步声打住了聊天,瞧见一个高大威武的粗壮的人走了进来,惊讶地看着他。
程顾卿习惯了这种眼神,拱了拱手:“掌柜,请问有粗粮卖吗?最便宜的那种。”泥腿子只配吃价格最低的粮食,饿不死就行了,口感之类的,不属于考虑范围。
来者是客,掌柜的惊讶只不过瞬间,老练地说:“这位客人,有的,5文一斤,不过限购,每人每天只能买10斤。”
这些天官府强制限价,不准升得太厉害,而且还搞起限购,凡是购粮的要登记户籍姓名,谁要多买,被举报,店铺也连累。
“什么?限购?每人只能买10斤?”程顾卿傻眼了,之前进城没想到这个方面。
这个县太爷真是人才,从进城到购物,想得真仔细,不得不说,是个另类的官。
说好官吧,旱灾鞑子来之前最便宜粗粮2文,如限制卖5文,穷苦人家咬咬牙也能买得起。
说坏官吧,5两银子的进城费,拒绝大部分人进城,让穷人自生自灭。或许保山县令,只想管住城里的人,至于城外的,或者外地来的灾民,要死要活,随便。
小二打了条毛巾在肩上,和气地说:“是哩,官府要求的,我们也没办法。”
这位原来的大娘,害!还以为是男子。怎么有如此粗壮的女子呢?这可要费多少银子,就算吃最便宜的糙粮,恐怕一般人也难养。
“掌柜,是这样的,我代表我们村进城买粮的,能不能卖多点给我。”程顾卿头大了,有银子也难用出去,竟然不卖。
“这位娘子,抱歉,只准本人亲自来买,买了之后,我们这边还要登记在册,如果私自卖粮,被官家发现,本店就不用开了。”掌柜看此人穿着朴素,皮肤黝黑,布料也不算得上好料,一看就不是有钱人,而且听说进城的,难道是城外附近的村民?
好奇地问:“这位娘子,你住在附近,怎么进城的?”
“是哩,现在进城费要5两银子,真得还是假得?”小二也觉得奇怪,哪个泥腿子愿意花5两银子进城。
说一个谎,虽然十个谎来完结,程顾卿实话实说:“不瞒掌柜,我们是从北方来的,整个村一起逃荒,来到这里,实在没口粮了,村里人凑了5两银子给我进城,让我替买整个村的口粮。”
掌柜和小二听后,眼睛瞪得老大,八卦地问:“听说城外来了好多灾民,外面很乱,是不是真的?”
程顾卿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外面聚集许多灾民,城门不开,进不来。”随后叹了一口气,眼睛充满悲伤。
小二不忍心,但还是如实地说:“大娘,我们真的得不能多卖粮给你,官家查得严,还有就算肯多卖,你也出不了城。
县太爷严查出城的车辆,谁要带多粮食外出,统统没收。这还是小事,有可能会被下牢狱。”
旁边的掌柜点了点头,认真地说:“这位娘子,实在抱歉。”
程顾卿大失所望,疑惑地问:“如果是白面这些呢?也一样限购,不准带出去吗?”
掌柜惊诧地看着她,还想买白面?难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位衣着寒酸的大娘,还买得起精粮。
脸色却平常地说:“白面也限购,每人可以买100斤,但价格嘛,白面,像这种,50文一斤,像这种100文一斤。”
掌柜一一指着不同价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