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半个时辰,再次补充好水。
二壮挥动布条,预示要出发。程顾卿招呼各队长,清点人数,严肃地说:“看好各队的人,紧密连着走,不能松松散散,不能脱离队伍。”
小队长点了点头,回到队伍传话。
六队长徐福昌板着脸,秀了秀手臂,肌肉鼓鼓,不客气地对着徐磨头说:“你家再磨磨蹭蹭,俺就代表徐家村抛下你们,免得拖累队伍。”
徐磨头经过一中午的赶路,吃了苦头,加上周围都是陌生灾民,也知道村里给自己教训,连忙点头说:“晓得,俺不会拖累队伍,俺现在可走得快了,你看俺,早就收拾好了。”
“是哩,俺们现在可走得快了,不再磨叽了。”孔氏也害怕,有好几次看到隔壁的难民想过来抢东西,只是慑于村里 兵强马壮,不好对付。
徐福昌哼了一声,这事算掀过。徐磨头一家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这次更加紧张,更加快速赶路了。
程顾卿双眼观八方,发现有好几支难民都是青壮年。虽然他们面黄肌瘦,走路步伐虚浮,有气无力,但明显和其他难民不一样。
之前这几支难民,还是分开各走各的,经过一上午时间,慢慢聚集,时不时查看徐家村人,那种贪婪恶毒的眼神,傻子都能感受到。
害怕他们发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和争斗。程顾卿给二壮使了个眼色。
只见二壮高高的木棍上红色的布条,急速晃动,意味着要加速。
俺们徐家村最大优势是人多且团结,还有个主要的特点是没饿肚子,有力气。
对比其他灾民,显得与众不同。如果硬刚,一个打三个都可以,但这样未免波及妇孺娃子,能不冲突最好不要冲突。打得过不如躲得过。
乡亲看到红色布条又晃动了,明白大队长的意思,加速度前行,连牲口都舍得下狠手打,不走是吧,那就打到走。
很快,徐家村超过其他灾民,像极了兔子和乌龟赛跑。徐家村一蹦一跳地往前跑,灾民乌龟般的缓缓前进。
从天还没亮,走到天又黑。前去探路的黄山子几个,找了个小树林,给徐家村过夜。
“停!”徐老大一声大吼。
乡亲们像泄气的气球,立即瘫坐在地上。终于停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各队长招呼家主,把推车牛车骡车马车整齐排放,木棍刀具放到车上最显眼之处,能第一时间拿上手。
又安排人守着村里最要的财富。娃子由各家堆放一起看管,没人看的,拜托村里人看,比如丫蛋,就编入程顾卿家,与秋花几个小娃子一起,不能单独行动。
山子发现100米处有水源,应该是上午那条小溪的下游。各家派人去打水,捡柴。
有些妇女还在营地附近摘野菜,不过少得可怜,可能因为干旱枯死,也可能被其他难民采光。
程顾卿查看了一下,山子找的位置比较隐蔽,很多难民都聚集在溪流边上,树林周围原本有零星的人,看到徐家村一伙人,都不用程顾卿上去说:不好意思,方便俺们在这休息吗?
其他人早就鸟兽散,撒丫子跑,极度恐惧:这群是啥人,好恐怖,特别领头那个两个,十足土匪模样。
俺谢谢你,程顾卿内心好想打人,脸上面无表情,连家里娃子都害怕的那种。
黄氏几个生火做饭,简单的馍馍,干菜干莲藕乱炖,娃子能有块鸡肉干和猪肉干。
生活水平可比在莽山大大下降,弄得秋花奇怪地问:“程奶奶,俺们不如去山里啰。”意思是回莽山,不想留在这。
还没等朱氏做娘的教育秋花要听话,文博立即回答:“秋花妹妹,不能去山里,没水,会渴死。”
文博也听到徐老三跟曾氏闲谈,说山里危险,干旱无水,不得不走之类。依葫芦画瓢地和秋花解释。
秋花娃子也不知道啥回事,见肥团点头,也点头:“哦,俺懂了。”
至于为啥肥团点头呢,其实在啃肉干,人小牙齿也小,啃起来可不是一低一高,就像点头。
程顾卿听到文博的话,很感动,懂事的娃子就让人爱,偏心地再分一块烤肉给文博,喜得他板着脸笑。
“美娇,过来一下。”村长召唤村里总指挥。
程顾卿走了过去,直接问:“村长大伯,什么事。”其实不用问都知道,看到几个族老凝重的神色。肯定商量白天那群灾民的举动。
“怎么办,总感觉他们盯着俺们。”村长眼睛四处瞄,努了努嘴,看向周围零散的难民。
“躲不掉,村长,只要正面挡。”还能怎么办,又不是一个两个,是连续不断的人,去哪里都有。看来北方真的失守或者灾情严重,不得不背井离乡,寻找活路。
“哎,俺们是肥羊,肥羊。”七叔公叹了口气,想不到俺们也有成为富人的一天,比起那些难民单薄的包裹,徐家村一堆堆东西,显得突兀,变得惹人瞩目。
想低调,可实力不允许。
徐秀才等人哭笑不得,可以想象乱世的惨状,但想不到来得那么快,现在徐家村走莽山这条死亡之路,反而最安全,也最能保全东西。
“等下睡觉的时候,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