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的丧事很冷清。
到了此时,萧辰和苏妍才知道村子里的街坊邻居就是陈三春的亲戚。
丧事也是街坊邻居和豹爷带来的手下张罗着。
冯妈儿子走得早,儿媳又跑了,死了连孝子都没有一个。
这愈发让萧辰和苏妍心酸。
真是人生百态,各有各的苦。
一大早,本来冷清的丧事却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破。
冯妈的儿媳回来了。
消失了几年,她又回来了!
街坊邻居都还认识她,可冯妈的孙子,却不认识她!
看着这个时髦的女人,冯妈的孙子只是眨巴着眼睛看了几眼,又跪到灵堂前烧着纸钱。
在他心里,或许对母亲这个词都没有太深的观念,只是依稀记得曾有一个父亲。
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声,不少街坊邻居竟然落泪。
大概是这儿媳妇良心未泯吧?
倒是陈三春,自顾自的坐在灵堂旁抽着旱烟,一句话都没有说。
冯妈的儿媳名叫周梅梅。
哭了一阵子,她来到陈三春面前,很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像是在为这些年的行为给陈三春道歉。
此时,陈三春才开口:“你消息倒是灵通!”
言语之中有掩饰不住的怒气。
当年他儿子出车祸而死,对方是赔了不少钱的,可那些钱都被周梅梅带走了,没有给陈三春和冯妈以及孩子留下一分钱。
如今再见,陈三春如何不气?
如果不是周梅梅把那些钱全部带走就此消失,或许冯妈也不会一大把年纪了还去帝都打工。
不去帝都,冯妈也不会有今天这般。
后果已成,再道歉又有什么用?
“爸...”
周梅梅红着眼:“我知道错了,特意回来给妈守孝三天,请你们原谅我。”
陈三春吐了一口烟雾,冷哼道:“大可不必!谁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回来的?”
周梅梅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如果是奔丧而来,大可不必!
陈三春看起来有些铁石心肠。
此时,也有街坊邻居上前来劝:“三春,丧事在前,梅梅有这样的心是好事,你就给她一个机会吧!”
“对啊!”
有人附和:“秀兰连个孝子都没有,梅梅回来了刚好有个披麻戴孝的人啊!”
“怎么说他也给你老陈家生了个儿子不是?”
都知道陈三春条件艰苦。
或许在外人看来,当年陈三春的儿子死后,周梅梅另找丈夫也没有错。
艰苦的条件加上丧夫,总不能让一个年轻的女人守几十年的寡吧?
听到邻居的话,陈三春抖了抖烟斗,没有发怒。
这些年他已经看淡了,说道:“我和秀兰小杰三人相依为命,最艰难的时候都走过来了,更何况现在?”
“有她没她,有什么区别吗?”
陈三春最艰难的时候就是儿子出车祸死亡,儿媳卷赔偿款消失的时候。
这么多年他都挺过来了,有没有周梅梅对他来说都一样。
更何况孙子还不认识周梅梅这个当妈的,她就显得更加的不重要了。
听到这些话,周梅梅痛哭流涕,像是真心悔改。
她苦口婆心,然而陈三春还是无动于衷。
就在这时!
“我说你这老头儿!”
啪嗒一声,和周梅梅来的那个男子一脚踹断陈三春屁股下的椅子,让陈三春翻了个跟头。
他怒道:“我们能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谁想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见陈三春被欺负,豹爷已经握起拳头要动手。
道上混的人,最见不得这种欺负无依无靠老年人的场面。
更何况,从豹爷的角度来说,陈三春和萧辰关系匪浅!
欺负陈三春,岂不是欺负到萧辰头上来了?
豹爷不答应!
刚要动手,他就被萧辰拦了下来。
萧辰摇摇头,道:“先看看。”
不是他不伸张正义。
一来,是陈三春没有受伤,二来,这应该是属于村里的事儿,他这个外来人还不好管。
在大凹村长大的他很清楚,村里的事还得村里人来解决,外人不好插手。
搞不好还会把整个村的人都给得罪了,到时候想离开都是难事儿。
见没人帮忙,周梅梅带来的男子更加得寸进尺。
他指着外面,说道:“老家伙,早就听说你老伴在帝都给富豪人家当佣人,这些年赚了不少钱!既然人死了,把钱分来!”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周梅梅并不是来奔丧的,而是来要钱的!
街坊邻居也是目瞪口呆。
冯妈尸骨未寒,跑了几年的周梅梅竟然带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上门要钱来了?
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干出这种事儿?
不少街坊邻居摇头兴叹。
他们还以为周梅梅悔改了,不曾想却是为了钱而来。
一老者上前,叹声道:“周梅梅,你劝劝他,秀兰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