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半天,总算是把阮瑶哄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时候,阮瑶看着身下这张床,心里更是怨恨。
房间里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她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空空如也,还以为是遭了贼,又看到阮娇娇不在,她就尖叫了起来,叫嚷着要报警。
“爸、妈,一定是阮娇娇给偷走的,一定是她!”
然而,不如自己想象中的,父母义愤填膺地帮着自己说话,他们反而是互相怨怼了起来。
阮建国对她妈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竟然冲着周淑雅冷笑道。
“老子问你话呢,你给我戴绿帽子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现在全厂子里的人,都以为我是绿毛龟,周淑雅,咱们这个日子过不下去了!”
周淑雅就是在那哭,说着自己是冤枉的。
“你难道相信这是真的?我那时候跟着你,肚子里还有了你的孩子,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么,为了这个孩子能有个正经的爸爸,我被迫随便找了个病死鬼嫁了,现在你倒是冤枉起我来了!”
什么偷人,什么绿乌龟。
阮瑶听得都蒙了。
只是两人这会儿,压根像看不到她似的,就在那互相争论。
阮建国依旧冷笑:“我就是太信任你了,半夜里你出去私会牛保,难道不是事实?你别拿瑶瑶说事,现在好了,那个不孝女恨极了我们,还让她舅舅带人把咱们家都搬空了,周淑雅啊周淑雅,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假大方,两百块给了那个死丫头,咱们家又要买家具,得多花多少钱么!”
他当然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阮建国是个很要面子的人,结果现在江家那边来了人,一点面子都没给,不仅搬了东西,还在筒子楼里到处宣扬。
现在全厂子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媳妇偷人不说,自己还对大女儿不好,连曾经的岳母家都来跟他算账了。
这些事情,阮建国当然都要算在周淑雅的头上。
阮瑶不敢置信,听了这半天,怎么会是这样,她赶紧跑过去抱住她妈,冲着阮建国道。
“爸,我妈是无辜的,一定是阮娇娇那个贱人陷害她,你怎么能相信那个贱人,不相信我妈呢!”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爸妈,我们才是一家人啊,你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见阮瑶这样,阮建国才忍住了怒火,他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只剩下她们娘俩。
阮瑶哭着问周淑雅,“妈,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个贱人呢,为什么咱们家被搬空了,为什么爸还要和你吵架,你们不是从来都不能吵架的么。”
看到女儿哭,周淑雅也心疼得不得了,她将人搂在怀里,眼神里充满了恶毒。
“小贱人跑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知道了咱们一直都在利用他,你爸甚至差点说漏了嘴,本来我还想哄着她回心转意,可没想到她竟然陷害我,还把咱们家的东西都给搬走了,这个死贱人,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对于周淑雅来说,这件事情肯定不是她的错,就算是她先设计陷害的又如何,那都是阮娇娇活该。
谁让她不乖乖让自己陷害呢。
可阮娇娇反过头来陷害自己,那就是罪无可赦了,还有那些被拿走的东西,虽然都是阮娇娇那个早死的娘留下的,但那也跟阮娇娇无关啊!
那些东西既然归了阮家,阮娇娇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排,她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贱玩意!
听到周淑雅说的这些,阮瑶对阮娇娇简直是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她的话。
爸爸妈妈也不会吵架,自己家的东西也不会被搬走,还有自己的床,她也不用睡这张不知道从哪里要来的破床!
而如今。
自己更是要被迫下乡,原本这些都应该是阮娇娇承受的!
阮瑶越想越火大,恨不得冲去海岛直接弄死她。
只是没办法。
她的下乡已经是注定了。
等日期和地点确定下来后,阮瑶哭哭啼啼地跟着大部队上了火车站。
走之前。
周淑雅还偷偷给她塞了钱和票。
她压低了声音道:“你好好藏着,要是不够就和妈说,妈想办法给你凑,乡下的日子肯定很苦,你可别委屈了自己,也千万别乱相信人,你这么单纯,妈真怕你被骗,对了,一定不要跟乡下那些贱种有关系,你是要回城的,知道么?”
听到有钱,阮瑶心情才算是好过了一些,但依旧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着周淑雅的手不放。
“妈,你一定要快点让我回城啊——”
火车已经启动了。
阮瑶就坐在车窗旁边,对于未知的去向,充满了恐惧。
而周淑雅更是跑着上前,心疼得不得了,“瑶瑶,你放心,妈一定让你快点回来。”
两人这一出。
看得其他知青都很无语。
快点回来?
下了乡哪有那么容易。
有些人都不知道下乡多少年了,也没听说有几个是能回来的。
真要是有这个本事,从一开始就能让自己闺女不下乡。
一旦下了乡。
那就不知道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