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跪佛像前,久久未曾起身。
就在这时,突闻空气中有一丝血腥味飘过。
云时锦睁开双眼,看向佛像之后。
拧眉沉思片刻,云时锦起身走了过去。
佛堂内只有她一人,便是再轻的脚步声也仍旧清晰可闻,她心脏跳个不停,几乎要冲出胸口。
下一刻,她还不等反应过来,口鼻瞬间被捂住,她人被抵在佛像后!
“唔——”
“不想死闭嘴!”
低沉暗哑声传来,血腥味更重,刺激得她几乎干呕。
她疯狂点头,而那人不过是稍微松了一些力道得以让她喘息。
借着门外透过的微弱光亮她窥见歹人的模样之时,心中不由得嫌弃惊涛骇浪!
此人竟然是……
怀王殿下!
“你识得本王?”
男人俊美的容颜闪过一丝嗜血的冰冷,即便是此时他深有重伤却仍旧气势非凡!
云时锦急忙摇头,垂下眸敛去眼中的震惊。
她记得上辈子云昭昭之所以会一路顺遂,正是因为暗中有这位殿下的保驾护航,曾经云昭昭也与自己炫耀过,之所以会得到怀王殿下的相护,只因为她曾救过这位一命!
看样子便是在这时了。
想到此处,云时锦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很好,云昭昭的护身符她扯下了!她倒是要看看这辈子没了这位王爷的相护,她云昭昭还怎么兴风作浪!
宋怀瑾虽身受重伤,但警惕心却始终高度集中,又见眼前小女人敛眉低头不说话,他微微拧眉放开她。
随后身子一个踉跄,下一刻一双柔荑艰难扶住他下坠的身子,安置在佛像后。
宋怀瑾眸光锐利,带着试探与警惕。
云时锦知道这位是个杀伐果决的,也不敢把小心思活跃在脸上,稍微检查了一番道:“怀王殿下,您受了伤。”
“本王知。”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伤及了肺腑,眉头紧蹙了起来。
云时锦见此不由得担忧,这人伤得这般重,又流了这么多的血总不能就这样看着。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急忙起身。
而手腕再一次被人钳制住。
她垂眸就见男人眸光的犀利与警惕,云时锦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怀王殿下,我丫鬟哪里有救命的药,我去拿来给你服下,如何?”
宋怀瑾却不信有人会突然释放好意。
“为何救本王。”
不过一柔弱女子,这种时刻不但不怕,甚至还如此冷静,他怎能不疑惑。
云时锦顿了顿,总不能说自己是抱着想要抢了云昭昭大腿的心思吧?
突然她眸光流转,好似一直狡猾的小狐狸般。
“那……便当我心悦千岁爷吧。”
说完后,她自己的脸颊也不由得红了。
虽然嫁为人妇十年,可顾明晟新婚夜就失踪到现在整整十年,加上上辈子她从未曾感受过情与爱,这般孟浪的话让她自己都羞了。
而男人闻言却也不过是呵的一声冷笑。
“嫁做人妇却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她挽着妇人发髻却说着如此孟浪的话,宋怀瑾怎么可能会信?
云时锦无语,这男人为何如此的警觉又清醒。
再见男人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她咬了咬牙,蹲下身轻声道:“我不过是想要求一个自保,怀王殿下信我。”
最终,宋怀瑾的手放开了她。
云时锦在门口唤了淮竹,让她把随身携带的荷包给自己后,又匆忙赶了回来。
“怀王?”
宋怀瑾因嗜血过多,脸色更是苍白,见云时锦回来,竟不知为何心中一安。
“殿下把这个吃了。”
说话间,云时锦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
“天香丸?”宋怀瑾诧异了一下,又看向云时锦。“你是靖远侯府主母。”
云时锦没成想她仅凭一颗药丸就能猜出自己的身份,倒也不隐瞒。
“是。”
“真没想到,堂堂靖远侯府当家主母竟然如此孟浪,见人就说心悦等虎狼之词。”
见男人眼神之中的戏谑不喜,云时锦也来了脾气,当下趁其不备把药丸塞进了她的口中,随后在宋怀瑾诧异的目光中起身。
她哼了一声道:“王爷既然知我身份,那就该知道靖远侯府的侯爷十年未归,我十年的活寡还当不起这一句孟浪?”
说完,她再没看宋怀瑾,转身离开。
很快禅房的门被打开又关上,门口有低低的声音响起,复而又归于安静。
药丸入口后,宋怀瑾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又修养了几息后,他这才起身悄然离开。
“靖远侯府主母……有意思。”
声音在空旷的禅房内响起,很快再次堙灭,除了佛像后面的血迹与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再无一人。
而他们今日的相遇,除了那怜悯终生的佛祖,再无人知晓。
云时锦离开禅房后不久就听闻有御林军把整个皇觉寺围了起来,据说有逆贼再次藏匿,开始了地毯式搜查。
云时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