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蓝思追去上早课,魏澜在云深不知处闲逛,不知胡乱走了几圈后她在草坪处见到了喂兔子的蓝思追和蓝景仪。
“你们云深不知处还可以养兔子?”魏澜拿起一块胡萝卜喂到一只兔子面前。
“这是含光君养的。”蓝思追想到小时候被埋在兔子堆里的经历,不由的笑了笑。
“含光君那样的人会养兔子?!”魏澜脑补了一下含光君抱着兔子的样子,还挺好笑的。
正在这时,从云深不知处的西面,传来了阵阵钟声。
这钟声和报时辰的钟声截然不同,急促又激烈,蓝景仪与蓝思追脸色大变,顾不得再跟她说话,甩下她就跑。魏澜心知有异,连忙跟上。
钟声是从一座角楼上传来的,那是蓝氏用来招魂的冥室。
魏澜看着门口围着的弟子门生越来越多,恰在此时有一门生从里面出来,面上都是血,魏澜一想便知里面在招什么东西的魂了,应是那条左臂。
魏澜想着在莫家庄看见的那个人,再联想这手臂造成的盛况,她好像有些知道这是谁的手臂了。
她两步迈上数级的台阶,踹了一脚冥室的大门,实则手中怨气翻涌,厉声喝道:“开!”
冥室大门霍然开启,魏澜闪身入内,不再理会外面的这些人。
一进入冥室,魏澜便感觉一阵压抑的黑气逼面而来。
魏澜在这翻涌的气体中没有任何不适,她看向招魂的对象,那条手臂,旁边晕着的人与她无关。
蓝忘机坐在东首,身侧放着忘机琴,他的手并未放在弦上,弦却兀自震颤。原本他似乎正在沉思,又或是在凝神倾听什么东西,觉察有人闯入,这才抬首。
魏澜看他眼神,自觉旋身踩在了西首的方位上,将玉笛从腰间拔出,举到唇边。
魏澜知道蓝忘机想着招魂,但她深知,什么也招不到的,不过这并不妨碍她配合他奏这一曲招魂。
果然,二人一曲即将奏末,也没有魂魄被召来。
魏澜放下笛子,暗道,‘他的魂魄果然碎裂了,不知又被镇到哪里去了,难怪他要请我来找。’
见蓝忘机又奏起安息,魏澜又举起笛子,随他一起。
一切都安静下来,角楼的钟声也止住了,冥室大门弹开,日光从大门而入。蓝氏的门生弟子都冲了进来,登时一片都在叫“含光君”。
蓝忘机领着众人救治伤者,一切都井然有序,毫无嘈杂之声,只魏澜站在一旁无所事事。
魏澜不去关注那边的情况,将玉笛插回腰间,在那尊罩着手臂的铜钟旁蹲下,摩挲着上面的金文,心中正思索着那人的想法。
忽见蓝思追面露黯然之色,魏澜一想便知这人在想什么。
这小子怕是觉得要不是他们出现在那里,莫家庄的人就不会被那条左臂伤害,现在正愧疚难安呢。
不过,魏澜细细一想,莫家庄的招阴旗,献舍的莫玄羽,庄外的那个人,那条左臂,魏澜蓦地有些想笑,这人是想拉爹爹回来做白工啊。
想了想,魏澜还是安慰蓝思追道:“该负责任的不是你们,是放出鬼手的那个人。这世上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不过,若我是他,我真的不会那样做吗?若到绝境时,我怕是也会那样做吧。和自己的仇恨比起来,旁人的命又算得了什么。’魏澜垂下眸子,不到万不得已,她才不会那样做,爹爹会不喜欢的。
那边,蓝忘机撤了手,提出了解决的办法,他要下山去找这条左臂的来源。
魏澜想着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证据,她总不能直接问含光君吧?还是先去找那具尸身吧,毕竟她答应了别人,总不能失信于人。
蓝忘机对诸名门生嘱咐好一切,便想着下山去。
魏澜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便想和蓝忘机分开。“含光君,就此别过。”
“你去哪里?去找那具尸身吗?”蓝忘机迟疑道,‘他已确定她不是魏婴,可是他对她确实有一种熟悉感,而且她还知道那首曲子。说不定她是魏婴的后辈,’想到这儿,他心间一股酸涩油然而生。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让她一个人面临危险。’
“是啊,非去不可。”有人拜托“我”,当然要去啊,魏澜坚定道。
“可否同行?”蓝忘机开口。
“那好吧。”魏澜应了下来,就算不一起去,他们找的是同一样东西,路上也会碰上的,还不如一开始就结伴而行。
循着那只左手的指引,二人一路往西北而去。每日合奏一曲安息,用以临时缓和它的怒意和杀气。行至清河一带附近,这只手臂维持了许久的指路姿势忽然改变了,五指成拳。
这便是说明,这只手所指引的东西,就在这附近了。
他们边走边访,来到清河的一座小城。正值白日,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魏澜不去在意那叫喊着卖‘夷陵老祖’的人,这些年她不知见过多少,把她丰神俊朗的爹爹画成那个样子,说了又不听,她又不能对凡人动手,只得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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