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探骑回报,前面不到八十里,在一河流处发现蒙古部落,根据驻地营帐分析,应该是某部之千户。”
“他们现在还未发现我军,是否趁此战机 让儿郎们迅速掩杀过去?”
听到手下的汇报,曹文诏的脸上总算是见到了一丝兴奋之色。
自誓师出关以来,他领兵出塞也五天了,已经深入草原七百多里。
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别说扫荡草原部落了,他们连蒙古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至今一无所获 这一万铁骑,也早已没有了出塞之时的意气风发,和那嗷嗷叫的军心士气。
草原环境恶劣 对于大军是一种考验,不管何人,只要你踏足草原,那老天爷都是公平的。
虽说只过去了五天,可曹文诏知道,将士们心中的耐烦心,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减弱。
“还是先打探清楚吧,去问问敖汉部那几个蒙古向导,这一带是哪些部落的领地。”
“我们可不能打错了,陛下可是说过,此次出塞,只针对漠南草原,原隶属于察哈尔部的蒙古部落。”
“其他的部落,不可与他们轻易动刀兵。”
其实曹文诏心里也很郁闷,这都是蒙古人 怎么还搞出这么多麻烦事 还有不能打的?
“末将得令。”
等了一会,这负责军情哨探的佐击将军 就带着几个蒙古人来见曹文诏了。
“将军,这一带是漠南与土默特诸部的交界之地,在此扎营居的,应该是土默特部落所属。”
说完又看了眼带着他来的这名明军将领说道:
“根据这位将军刚才的描述,奴才以为,应当是土默特右翼部落千户所在。”
这蒙古向导一说,曹文诏心中刚刚燃起的战心,就像遭遇到一盆冷水,无情的熄灭了。
而这名佐击将军就没有想这么多了,他可不管你是哪个部落的,他来草原是要斩敌首立功,回大明接受赏赐的。
否则他千里迢迢的跑这到关外来受这罪干什么?
打发了那个向导之后,他便向曹文诏说道:
“将军,不过是个千户小部落而已,不需一个时辰,我大军就可彻底踏平他们。”
听了此话曹文诏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并说道:
“传本将军令,召回那边的探骑夜不收 大军调转方向 继续行军 寻找察哈尔部的余孽。”
一听曹文诏要放弃,汪贵顿时就急眼了。
“将军三思啊,这可是送上门的军功,为何不要?”
汪贵虽是羽林军将领,可级别太低,根本不知道皇帝的嘱咐,因此他想不通,为何曹文诏要下这种军令。
一颗鞑虏首级,可是价值二两银子呢,十个首级就可在执法队军功簿上记一功。
羽林军军规制度如此严格,以后的升迁,可就是要靠军功的。
而且如果犯了错误,这军功还能给自己减轻惩罚,亦或是免罪。
对于他们这些底层出身的将领来说,有军功才能有未来,如果没有,自己就算是在军中呆一辈子,也只能原地踏步。
“本将自有道理,你就不用多问了,执行军令即可。”
“放心,我虽是第一次独领大军出塞远征,可也不是纸上谈兵的酒囊饭袋。”
“会带领将士们,立下功勋凯旋,回去受赏的。”
“定然不会无功而返。”
曹文诏虽然首次单独领兵,军中的一些将领对于他的本事和能力也存在着一些担忧。
可他自己,却是信心满满,在他看来,尽管出师未捷,可只要坚持,努力就一定会有结果的。
汪贵显然是不甘心的,可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曹文诏的级别本就比他高,现在还是陛下亲命的领军主将,军令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佐击将军就能违抗反对的。
武将的性格大多心中口快,心里藏不住事。
汪贵正是如此,他实在是想不通曹文诏为什么不去打那个千户部落,因此免不了在一些同僚面前发发牢骚。
其他的将领听了,也对曹文诏的军令很疑惑,为什么放任着这大好军功不要呢?
“不要多想了,军令不可违啊,速速执行去吧。”
“你们也放宽心,此番我等定然不会无功而返,陛下极为看着曹将军,正指望着他建功立业,好提拨重用呢。”
“他侄子可是深得陛下喜爱,陛下还亲自培养呢,这在我大明朝,可是头一遭,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恐怕我大明朝的卫霍,就是他曹家叔侄了,我们跟着这位曹将军打仗,将来封侯拜将,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说眼光和思维这方面,还得是精通了人情世故的老将更懂。
张涛原是边军千户之身,得徐光启赏识,被调任通州编练新兵。
后来朱由校创建羽林军时,把徐光启所练的两万多通州新兵全部整合了。
戎马生涯将近二十年,虽然还只是一个刚刚升任不久的佐击将军,可比起这些年轻将领来,许多方面还是要老辣不少。
“张大哥说的确有道理,是小弟目光短浅了。”
本来还有些不满的汪贵,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