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苾何力也露出怒容,似乎不想就此退下。
摩多急忙道:“契苾大汉息怒,我家王子身体出了岔子,也并非想要如此,您多担待。”
契苾何力闻言道:“小王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哎,操劳过度,操劳过度。”摩多尴尬地解释。
马车中的阿史那将外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有心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能说实话么?
老子是身体根基坏了,不是因为女人。
要是那样的话,他只怕都不可能活着离开大唐。
草原不需要一个软弱的首领。
孱弱的人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他眼下只够认命地承担因为女人而虚弱的名声,至少这样在别人眼中他还会慢慢好起来。
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种种屈辱在心头闪过。
阿史那莎苾咬破了嘴唇,发出如同野兽般的低吟。
“李平,我与你势不两立。”
短暂的平息怒气之后,阿史那莎苾下了马车来到契苾何力面前。
“本王适才言语间多有得罪,还望契苾大汗莫要见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阿史那莎苾也清楚,此番离开大唐回到突厥需要多多仰仗契苾何力,绝对不能够将人得罪死了。
无非是说几句话软话罢了。
毁了突厥,他有的是办法把场子找回来。
“小王子下次注意些便是了。”契苾何力昂着头不咸不淡地回答。
若是以往,面对突厥小王子他断然不会如此,可如今却不在乎了。
凡事就怕有个对比。
你看看人家大唐楚王,那心机与手段,再看看你,想要干什么写在脸上了。
这就是突厥的未来?
那突厥还真的是要亡了。
阿史那莎苾心中恼怒不已,却还好平心静气地说道:“将军刚才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本女王觉得大唐不管如何总不会派兵追杀吧,但凡我们有一个人逃出去,大唐的谋划就要落空,倒不如我们休息好整装待发,大张旗鼓地离开,大唐也会投鼠忌器。”
一旁的摩多也帮腔道:“小王子此言在理,契苾大汗,要知道唐人最注重名声,便是那皇帝只要言行稍有不妥也会被大臣抨击,咱们要走也是名正言顺,应该不会被强行留下来。”
没办法,阿史那莎苾的身体摆在那里。
在他的视角里面,契苾何力是和他们貌合神离却又十分有用的人。
所以他断然要给阿史那莎苾遮掩过去,绝对不能让契苾何力知道小王子身体的底细,故而必须要给走得慢再找个理由。
契苾何力却摇了摇头道:“小王子,大唐不会追我们,那高句丽呢?”
听到这话,阿史那莎苾和摩多具是一怔,旋即冷汗直流。
阿史那莎苾紧张的舔了舔嘴唇,然后试探着反问道:“应该不会吧?”
契苾何力摇摇头,叹息道:“小王子和高句丽人也打过交道,他们的品行如何您应该清楚,按照您的说法,那高藏既然猜到了是您派出刺客给他们泼脏水,这个时候未必不会用同样的手段给大唐找麻烦你,毕竟,在他的消息中大唐是对他们有想法的,您若是出事了,突厥和大唐必然开战,高句丽非但能够解除危机,还能够趁机大捞一笔好处。”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心中一惊。
阿史那莎苾却摇头道:“应该不会如此,那高藏在听闻大唐的目标是他们的时候就已经乱了阵脚,他们唯一的盟友,能够依仗的便是我们突厥,断然不会铤而走险投效大唐的。”
契苾何力道:“不可不防呀!”
“放心。”阿史那莎苾摆了摆手,语气轻蔑道,“高藏不过是个左右逢源的小人,没有那个胆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一直冷箭夹杂着金瑞的破风之声飚射而出。
“底细。”
怒吼一声,契苾何力抽刀挡开箭矢,其余护卫也纷纷拔出武器,结阵以待。
看着目瞪口呆的阿史那莎苾,契苾何力嘴角微微抽搐。
这嘴是开过光吧。
不过眼下不是思考的时候。
随着第一支箭矢落下,更多的箭矢纷至沓来,如同雨打芭蕉一样,顿时间便有五六名护卫倒下。
“保护好小王子。”
摩多怒喝一声,提刀领人冲了上去。
他看得分明。
契苾何力的本事大,但指望着他玩命不现实。
眼下的情况必须要有人解决掉那些弓箭,他只能够硬着头皮上了。
而将小王子交给契苾何力,这家伙才会出力。
他担不起阿史那莎苾出事的责任。
随着他们的动作,草丛中传出来一群黑衣人。
霎时间,双方战在一处。
突厥人数虽然少,但不愧是百战精英,不过十来个护卫却与接近三倍,拥有地利的敌人打得有来有回。
当然,这中间还是多亏了摩多和契苾何力,这两个人如同杀神一般,一刀一个,仿佛将对面的刺客当做瓜菜一般。
“莫要全部斩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