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说话不卖关子、藏玄机,会死吗?”
一个苍老但又清冷的女音响起。显然,她对沮三江这种说话的方式极为的不满。
沮三江、奎海等回头,看向了斜后方,一个老妪凌空伫立。
不觉得眼角一抽。
那老妪身穿一身血红袍服。头发已白,用玉簪簪了盘在头顶。满脸皱褶,宛如是刀削斧刻。一双眸子更是红芒四射,宛如两轮血月一般。
周身一股股的血煞之气荡漾。
显然,杀过不少人。
“呵呵。”
沮三江看到此人,不但嘴角一抽,浑身的肌肉都是一抽。被怼得有些难看的老脸上,立刻丑陋的花朵盛开,强挤出了一丝丝的笑容。
他知道,此人不好惹。
“前辈。”
先是躬身一礼,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赶紧解释:“沮某哪敢在威震天雷海的血月宫主面前卖关子、藏玄机,实在是想让前辈以及在场的诸位亲眼看一下。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亲眼看到,胜过沮某逼逼千言呢。”
却又是说着。
“啊?她就是天雷海双月宫的血月宫主?”
“她就是昔日名动天雷海的姐妹花之一吗?”
“唉,当真是任你英雄盖世、任你容颜无双,那也抵不住岁月的无情刻刀呢。嘿嘿,看那脸上的褶子,现在成一老太婆了。”
“小声点,找死呢?血月宫主也是可以拿来调笑、感慨的?”
那沮三江一语点破了血袍老妪的身份,倒是引来这些强者身后,地面上站立着的各势力弟子一阵惊诧。
双月宫,名震天雷海,无人不知。
那是与霸主宗门天隗宗、天剑宗等呈鼎足之势的宗门。但双月宫的二位宫主,大多宗门弟子却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
传闻双月宫有两位宫主,原本是一对双胞胎姐妹。银月性宽,血月噬杀。这也是所有天雷海各势力弟子都知道的事情。
而今天他们看到的,正是那位凶名远播的血月宫主。
“呵呵,奎海见过血月宫主。”
那奎海首先拱手,冲着血月宫主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招呼。
“血月,你我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和奎海几乎并肩站立的一位身穿赭袍、身形瘦高的老者手抚颌下白须,也是冲着血月宫主干笑,嘴里打着哈哈。
目露沧桑,眼现爱怜。
那是天剑宗的大长老舞岩,想当年那也是血月宫主的仰慕者、追求者之一。
“哎呀呀,天雷海之花也会凋零,美艳的花瓣变成了皱皱巴巴的橘子皮?这可真是大出老夫的意料之外呢。”
更有一位身穿黄袍的老者阴阳怪气地说着,脸上荡漾着一股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位乃是天符宗的宗主公羊符,年轻时那也是风靡天雷海的一代天骄。却是因爱成恨,几次想谋害血月不成,而为人所不齿。
他与血月的恩怨情仇,那也曾经一度成为疯传天雷海饭后谈资。
流传甚广。
“嘿,有的看了。”
这二人一个脸现痴情,一个语带揶揄,山谷中密密麻麻站立的年轻一代弟子还不怎么样,但一些带队的长老却是目露精彩。
这些长老大多也都是天雷海的老人了,自然是清楚舞岩、公羊符、血月宫主到了一起,会碰撞出什么火花。
“公羊符!”
果然,那边,身穿赭袍的舞岩一声冷哼,“橘子皮就算皱褶了,那也是香气四溢;你这张公羊皮,一旦皱褶了,那可就是死气弥散、臭气熏天了。”
“舞岩,本座前日里刚刚练就了一张‘裂天神符’,不介意用你试试它的威力。”
那公羊符更是咬牙切齿。
“嘿,年轻时你打架就不行,被我扒了袍服暴揍。现在你更不行,老夫已经对于揍你,不兴奋了。”
对于公羊符的挑衅,舞岩则是嗤之以鼻,脸现不屑。
“你叫沮三江?那头多宝兽的徒子徒孙?”
那边,舞岩与公羊符大打口水仗,这边血月宫主却是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听了沮三江的话,陡然间脸色一凛,浑身上下的血煞之气如云涛翻卷,“凭你也敢戏弄老身?”
嘴里说着,一只枯掌缓缓抬起。
那沮三江让她“亲眼一见”,按照她的理解,那就是让她进入秘境、亲眼去看了。
她此时能进去,还用听沮三江在这里逼逼?
明显的,沮三江的话中含有不屑解释、对她不敬的意思。
血月宫主焉能不生气?
至于那“多宝兽”之称,乃是多宝阁商会那幕后大老板的绰号。
“前辈且慢。”
显然,沮三江也知道,血月宫主是错会了他的意思了,急忙解释:“沮某焉敢戏弄前辈。沮某是说,有办法让前辈一会儿,在外面就能看到秘境内的情景。”
“哦?”
血月宫主放下了抬起的枯掌,倒是脸上现出一抹惊诧,“什么时候,你多宝商会有这等本事了?”
“不过,还请前辈稍加等待。”
那沮三江又是指了指那面平滑的崖壁,“还需等待秘境之门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