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俊滑冰滑了近三刻钟,覃如才意犹未尽的从冰场出来。
上辈子她虽说没啥才艺,但练过几年花滑。
爸妈虽说早早离婚,但为了不影响女儿心理健康,直到她上大学才告知真相。
作为鸡娃的虎妈,她妈从她三岁起就安排起了各种培训班兴趣班。
七岁前,上的是双语幼儿园,特长开发主打一个大浪淘沙,芭蕾舞,书画,围棋,钢琴,游泳,跆拳道……
她都不记得究竟上过多少,估计市面上能找到的统统试了一遍。
主要吧,她妈不相信两个学霸生下的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孩子,坚信女儿是某方面的天才,只要她能挖掘出来。
反正小时候,覃如感觉就是忙,比爸妈还忙。
七岁后,上的是国际学校,开始学骑马,击剑,花滑,大提琴。
之所以大部分兴趣班都停了,当然是因为已经证明了没天分,她妈绝望放弃。
好在,小学的时候,老师发现她在数学和花滑上有点灵气,这才没让她妈怄死。
总之,有关如何选择兴趣班,她妈绝对经验丰富,人家孩子有啥,她妈节衣缩食也全给安排上,还能说个一二三四五。
看着人声鼎沸的冰场,覃如目光怀念。
曾经她的花滑取得过不错的成绩,拿了全国大奖,但后来进入了中二期,认为老妈是控制狂,就想着控制她的人生,摆烂了,全方位摆烂,很彻底的摆烂……
还好,高中时期幡然悔悟,一鼓作气,考上了老牌名校的经济学,成了许多知名经济学家的学妹,毕业后顺利找到了饭碗。
哎,上辈子没给老妈养老,希望老妈阅尽千帆后选择的小男人能照顾好她的晚年。
覃如难得感到一丝伤感。
没错,伤感有,但少,她妈他爸都活得洒脱,相信女儿早逝也不会被摧垮。
至于她,已经来了六零年代,除了硬着头皮往下过还能有什么选择?
回过神来,覃如拍了拍高俊的腰,笑道:“小高同志,滑的不错嘛,跟谁学的?”
高俊拎着两人换下的鞋,递给服务员,臭屁的说:“还用教?随便练练就会了。”
这话一出口,惹得边上很多人看了过来,一个个面无表情。
不用说,都是没天分,滑的不好的。
冰场上滑的好,拍婆子无往不利,年轻人谁不爱呀,恨不得以身相代。
问题是想归想,脑子说“我行我可以”,身体却不听指挥。
这看了吹牛的,能看的顺眼才怪。
覃如甚至怀疑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出了冰场大门,会被围追堵截暴揍一顿。
别说不可能,一个眼神一句话还真就能成为一场斗殴一场群架的导火索。
【你瞅啥?】
【我就瞅了,管的着嘛你,孙贼(子)!】
【打你个不长眼的!】
【打就打,怕的是孙贼(子)!】
乒乒乓乓……
没错,这就是真实的现实,根本不是网上的段子。
覃如怀疑是时代问题,毕竟这个年代不止华国干了一个又一个周边国家,全球许多国家和地区也打成一团。
她对这个时代的老百姓感受最深刻的是热血,疯狂,顺从,叛逆,无知,无畏。
很多相互矛盾的特质糅合在一起,让人敬佩又让人恐惧。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那种无形影响人情绪,让人好斗的是戾气,而不是简单的热血上头。
毕竟,到处都在大乱斗,戾气滋生在所难免。
高俊无疑也感受到了别人密集的目光。
不过,他高五是谁?
从小就被无数目光关注,就是人群焦点,完全无动于衷。
“没错,溜冰就是这么简单,随便练练就行,没啥挑战。”
高俊仿佛没感觉到周围人群的不善。
什么,打架?
嗐,他怕过谁啊。
战场上一挑十都时常发生,会害怕几只细狗?
“你快闭嘴吧。”
覃如狠狠拧了下他腰部,小声道,“别挑事儿!”
“嘿,我挑什么事儿?就不是那惹是生非的银儿。”
高俊披上大衣,又伺候媳妇穿上外套,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去你的。”
覃如被他的大碴子味普通话逗乐了。
平时,这家伙都是京片子,只有故意搞笑或者渲染气氛的时候才说方言,什么东北话,陕西话,四川话,湖南话,都会几句。
很多大领导都是这些地方的,年轻人也爱学上几句,不止一个高俊如此。
不要忘了,中央开会的时候都是南腔北调呢。
“媳妇,你笑起来真好看。”
高俊揽着覃如往外走,“眼睛弯弯,水汪汪亮晶晶,像星星。”
自认为因溜冰技术差被歧视自尊受损的围观群众本想找始作俑者单挑的,听了这崩人设的话,一个个消了气,鄙夷的看着高俊。
“竟然是个耙耳朵,丢男人的脸!”
“妻管严不值得出手。”
“媳妇迷,啧啧。”
当然,也有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