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宝的话,无语的不止覃如,还有高俊,以及其余三个宝。
“不看脸也知道是你亲生的。”
覃如看了眼高俊,没好气的说。
高俊咧嘴,大言不惭的说:“爱面儿这点你还别说,十足十的像我。”
媳妇什么人他太清楚了,看重里子,讲究实惠,大面上过得去就行。
他不一样,认识的都知道他看重面子,也只有发小不认同。
其实,看不看重面子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哪能一概而论?
他高五是懂灵活机变的!
二宝有点极端,为了面子太豁的出去了,这可不行,必须好好教育。
“儿子呀,男人要面子没错,但你得讲究方式方法。”
高俊谆谆教诲,“外面冷,走,回屋,爸爸好好和你说说怎么才能在小伙伴里有面儿。”
拉着二宝,长腿一迈,就往屋里走。
覃如赶紧站起来,没想到头晕了下,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妈妈!”
“妈妈!”
孩子惊呼出声。
高俊一把拽住:“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小心。”
覃如气的拍他一下:“怎么大了,有多大了?”
高俊赶紧闭嘴,又过了一年,意味着媳妇又大了一岁,千万别戳到人家的敏感处!
“呵呵。”
他干笑一声,一只胳膊夹起一个孩子就往屋里跑,“进屋喽,看姨婆又做了啥好吃的喽!”
覃如翻了个白眼,平时她压根不注意年龄问题,准确的说,过了二十五,年年都是二十五。
但是!
在大院这两天,只要出门,就能听到别人说她的年龄,说她比高俊大。
这些问题她难道不知道,有必要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吗?
哼,当她不知道这些人在偷偷使坏,往她心里,甚至往高俊,高父,高母心里扎刺,挑拨离间!
任何阶层都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有看不得别人好的人,这是人性使然,分什么阶层啊。
反正,那些偷偷议论她的,每一张脸都被她记下来了,全都不可交。
呸,她就不相信对方没有不可说的二三事。
骑驴看唱本,等着瞧。
早晚有一天,她也能看上这些人的笑话。
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覃如这才消了气。
有些敏感了,没必要,日子是自己过得,好不好别人知道什么。
说不定别人就是看不得她过得好呢。
这么一调节,嘿,别说,神清气爽。
修行还不到家,竟然迁怒了,不行,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值得。
其实,覃如想的真没错,的确有人看她不顺眼。
不,应该说,不止一个人,是有好些人看她不顺眼。
高俊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早就被盯上了,都想着往自家扒拉,没有女儿,不还有侄女,外甥女什么的嘛。
这么说吧,优秀的人,不管哪个年代都是抢手的,都会被亲朋故旧婶子大娘早早盯上。
更何况,大院是个独立的圈子,免不了排外。
覃如一个条件差的外来女工,摘了大院的高岭之花,谁心里能舒服,这是抢资源啊。
平时来,都忙着工作,难得碰面,这两天过年,都在家待着呢,就看着外来的覃如格外碍眼!
王佩兰这种明刀明枪的还算好的,不知多少躲在暗处咬牙切齿呢。
覃如后知后觉想到了这一点,有些无奈,总不能不出门吧,高俊还想大院所有人都认识她呢,毕竟头一年回来过年。
“蓝颜祸水呀。”
她轻轻嘀咕一声。
早知道高俊受欢迎,没想到这么受欢迎。
厂里似乎也有,她没在意,知道比不上自己。
大院里的就没这个自信了。
唱歌,她走调。
跳舞,像跳大神。
除了上过几年兴趣班,能弹弹【致爱丽丝】这种大路货曲子,画两笔蜡笔小新和樱桃小丸子,就没什么才艺。
偏偏会的还不能显摆出来,她是乡下村花秦淮茹啊。
危机感油然而生,还有变严重的趋势。
早就陷入高俊精心编织情网的覃如完全忘了一点,那就是没有谁愿意给四个孩子当后妈!
她完全是杞人忧天。
人只要在乎啊,就容易钻牛角尖,思维固化,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
回到屋里,高俊正给孩子倒水。
二宝哭了那么久,能不渴嘛。
端起兑好的温水,咕嘟咕嘟跟小牛犊饮水似的,喝的别提多投入了。
其他人都不渴,围着覃如坐下。
“妈妈,妈妈,我想吃拔丝苹果!”
一眼没看到四宝,跑进了书房,很快又抱着个挺大的苹果跑了出来。
红富士这个甜脆品种此时还没从日本引进过来,本土的是国光、金帅——虽说金帅也是从日本引进的,但毕竟已经有四十年的本土化历史,种植普遍。
四宝手里抱着的就是金帅。
这果子覃如不爱吃,太面,不够甜,只是闻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