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窃窃私语,自以为声音不大,其实覃如听的七七八八。
她把二宝踢过来的皮球丢过去,看着大宝、四宝一起抢球。
三宝呢,安安静静陪在妈妈身边,翻看小人书。
高母正和谭姨闲聊。
“王春华闺女三十了还没对象,我看非砸手里不可。”
她一脸幸灾乐祸。
谭姨怯怯的反驳:“小月才二十六,八月的生辰,还没到周岁呢。”
“差不多。”
高母挥挥手。
怎么不多,整四岁半呢。
谭姨暗戳戳的想。
不过她没开口,表嫂为人固执,一旦认定一件事,就很难改变。
为了个外人,没必要搞出不痛快。
高母不屑道:“当初那娘们怎么说的来着?我小五瞎,看不上她文工团一枝花的闺女,我呸!”
覃如听到这,来精神了,竖起耳朵。
“我得了三个大孙子一个大孙女,个个聪明健康,活泼可爱,也不知瞎的是谁,哼!”
高母志得意满的说。
覃如都听麻了。
至于吗?不就是四胞胎?怎么热度比二脚踢上天还高?难以理解。
谭姨也很高兴,夸道:“大院里没一家比得上表嫂。”
“那是!”
高母继续吐槽,“彭老三,比小五大三四岁,到现在还是光棍。”
“我知道那人,大学生,长得很俊,个头也高。”
谭姨回想道,“他还没成家?不是从大学毕业就一直相亲吗?”
“嗐,他老娘说,在古代公主都配得上,不满意相亲对象呗。”
高母神神秘秘的说,“想找公主也不难,就是皇后娘娘没看上彭老三。”
谭姨一脸懵,解放后哪来的公主和娘娘啊。
覃如听了,暗暗发笑。
虽说没看到真人,但经过高母的吐槽,有几家印象格外深刻。
傍晚时分,要回烟袋胡同,孩子们围着覃如和高俊不愿意分开。
高父只好恋恋不舍的让人开车将一家子送了回去。
离开的时候,二宝拍拍爷爷的手:“明天我们就回来了,爷爷你不用太想我。”
高父听了,哈哈大笑。
看的高母心里酸的跟吃柠檬一样。
谁知道人家二宝有眼色的很,扭头又交代奶奶:“奶奶你也不用太想二宝,二宝啊,明天见。”
“三宝四宝啊,明天见!”
“大宝,天天见!”
覃如听了,笑的花枝乱颤,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支广告。
将孙子送走,高母看着冷清的客厅,不习惯的说:“孙子一走,心里空落落的,怪不得劲儿的。”
高父也有这种感觉,安慰老妻:“明天一早就去接。”
他决定不分上半星期下半星期,索性一周都在大院好了。
大院里有幼儿园,比红星的还好,白天送过去,也不累。
再说,孙子在大院,儿子回来的就勤快。
完全没想过儿子儿媳会不会同意。
覃如当然不同意。
想偷懒不等于不负责任。
她可不想儿女被惯坏。
从二姐的德性来看,高母不是个会教育孩子的主儿。
再说,二姐家的两个刚上小学的孩子也是高母给带的,据说蛮横任性,比二姐也不差,她可不敢冒险,万一孩子养歪,是要花数倍精力和时间才能掰正的,得不偿失。
回到烟袋胡同,孩子们唧唧喳喳的进了屋,对久未露面的狮子一顿围追堵截,气的狮子喵喵直叫,最终躲在房梁上不下来。
它在房梁上蹲着,四个宝在房梁下蹲着,就那么干耗着。
七点不到,耗不过的四个宝困了,被高俊收拾干净,全塞进了被窝。
一排四个小萝卜头,有种丰收的喜悦,要是不那么皮就更好了。
孩子们睡眠好,头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这时候,安静的孩子才像小天使。
高俊伸了个懒腰,念叨着:“当爹真不容易!”
他一个大男人都累的腰酸背痛。
能跑能跳之后,看孩子更不容易了,眨眼功夫就跑不见人,能给吓出心脏病。
尤其他家有四个,四倍的惊吓,四倍心脏病的几率。
覃如涂好护肤品走了过来,伸手摸上了高俊露出一截的腰腹。
“别,你手凉。”
高俊赶紧抓住媳妇的爪子,“先暖热。”
“宝,拿着书的我在翻页,翻的什么页?你不爱我的夜。”
覃如爬到高俊跟前,凑耳边吹气。
高俊失笑:“你可真行。”
“那你行不行?”
“我行不行,没人比你清楚。”
高俊翻身农奴把歌唱,似笑非笑的看着覃如。
覃如舔舔嘴唇。
不是她整天想着这事,实在是六零年代没什么娱乐。
为什么物资匮乏,这个年代的人还生的多,都是太闲闹得!
“来不来?”
覃如雾蒙蒙的双眼似乎溢出了水,湿漉漉的。
“求我啊。”